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打!江安成功激起了对方的怒气,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学生纷纷朝他围了过来。
被他护在身后的男生,吓得忍不住直冒冷汗,双手紧紧攥着书包背带。
江安用余光扫了一眼面色惨白的男生,非常识时务的带他战略性的往后退了退。
见状,对面几人越发嚣张起来。
黄毛嗤笑说:这就害怕了?知道害怕还不快滚蛋!
难怪你们四中是全市最差的中学,上次颂哥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的事情才过去几天,这就忘了?江安冷嘲说:谁该滚蛋,你自己心里没点13数吗?
一提到沈颂,怒气上头的小混混们被迫冷静了下来,连脚步也不自觉地顿住了。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黄毛下意识挺了挺腰杆儿,提气拔高声音说:你少吓唬老子,沈颂他丫的算个屁,别说他这会儿不在,就是他在这儿,我们这么多人,会怕他一个?
不给江安说话的机会,黄毛紧接着又给自己找个台阶:我奉劝你一句,今天这事和你没关系,我们要找的是你身后这位小兄弟,我们和他之间有些陈年旧账要慢慢算。你要走就赶紧走,要是走慢了,别怪老子没给过你机会。
闻言,那男生惊恐交加,一把攥住了江安的胳膊,生怕江安丢下他不管了,哆哆嗦嗦的解释说:我、我不认识他们。真、不认识他们。
江安以前整日泡在网吧之时,就不止一次见过四中这群小混混恐吓同学,勒索钱财。
在他看来,这群人都是些散兵游勇,没什么大能耐,胆量也很一般,平时就喜欢虚张声势,一没钱花了,就在学校附近瞎转悠,专找落单的学生下手。
不过,此刻那男生掐得他胳膊疼,害他不得不收回短暂游离的思绪,无奈回身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见那男生勉强镇定了一些,江安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再度看向黄毛几人,闲聊似的说道:索性我这会儿没什么事,等颂哥也是干等,不如你把你们之间的陈年旧账说出来听听,我作为局外人,还能给你们评评理。
给你个台阶,你就麻溜滚蛋,别得寸进尺!黄毛将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恨不得冲上去把江安按到地上摩擦,但一想到上次沈颂踹在他后腰上的淤青还没完全好,腿脚就有些不听使唤。
话音刚落,眼尖的黄毛远远看到有人从西门那边过来了,一前一后两人中,鹤立鸡群的那位不是沈颂又是谁?
他恨恨地一咬牙,冲那男生嚷嚷说:老子今天还有事,就先放你一马,下次别让老子逮到你了!
说话间,他挥手招呼自己这群兄弟离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吼:哎哎哎,我说你们这群臭小子放学不回家聚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黄毛不可谓不熟悉,是管辖学校这片的片警李所长的声音。
真是晦气。黄毛低声啐骂了一句,与李所长错肩而过时,痞里痞气的回说:这就回。
李所长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们走远,蓦一回头,就见沈颂也在这里,当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诘问说:沈颂,我说你小子,又要打架是不是?
第2章 学霸
沈颂前脚才刚刚迈入犯罪现场,立刻就遭到了人民警察的严厉拷问。
然而,他对此并未有什么太大反应,只一脸单纯无害的说:警察叔叔,您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路过而已。
李所长不信他的邪,但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自己方才稍显反应过度,尴尬的轻咳两声说:我还不知道你,真这么巧才是奇了怪了。
自打因为沈颂母亲的事情,认识他四年多以来,李所长算是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世界的参差。
有的人,上帝给他开了一扇门,还会给他开无数的窗。而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今天会兴致勃勃的推开哪扇窗哪道门,就跟拆盲盒似的。
正因为始终看不透眼前这个才十七岁不到的毛头小子,李所长一直隐隐担忧,生怕他哪天一不高兴走上歧途......
只是,李所长未曾注意到,每次他一想到这些,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惋惜、同情的目光来。
巧合不巧合的,您也已经亲眼看到了。既然这里无事发生,我也就不跟您回去做笔录了。沈颂微垂下眼帘,不去看李所长,清亮的少年音依旧很平静,只是莫名显得有几分低沉,先走了。
急什么。李所长回过神来,及时出声喊住了他,似乎是习惯了他的脾性,也不见怪,慈眉善目的说:你们几个肯定还没吃晚饭吧。走走走,李叔叔带你们去吃饭。
太好了,我快要饿死了!一听这话,麻杆儿当即喜形于色,同时不忘拍马屁,李叔叔,您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可敬可爱的人民警察。
那男生惊魂未定,勉强稳住心神,嗫喏的张了张嘴,虚声说:我、我就不去了,我妈她、她还在家等我吃饭。
以后放学尽量走正门,不要从这边抄近路,这一片很快就要拆迁了,鱼龙混杂,不安全。李所长没强留,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说:再遇上什么困难,记得第一时间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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