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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看到她神色凶狠的指使其他女生在校外霸/凌同学,而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亲眼看到的事实,坚定的认为她是清清白白与人为善的好学生开始,他就对她有了别的看法。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这件事成了他和她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因而,对于他的无礼,沈弘英并不见怪,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与我弟弟毕竟是多年好友,现在我侄儿去见你了,我这个做姑姑的自然要打个电话关照一下。
    徐焕莫名觉得她嘴里的关照听起来有些瘆人,不客气的拒绝说:既然你还记得我和弘诚是好友,我如何对待他的儿子,就不用你这个外人操心了。
    就当是我多管闲事吧。我打电话过来,就是告诉你,不管沈颂有什么要求,你尽管答应他就是了。沈家这边,有我帮他兜着。沈弘英不仅完全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还非常的善解人意。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低沉:当年,我弟弟的事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变成现在那个样子。如今,到他儿子身上,我自然是不能放任悲剧重演,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弥补。
    徐焕沉默了,他看不清沈弘英这个人,更不知道她的话该不该相信,只简单粗暴的丢下一句你们沈家的事,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与我无关,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从艺术楼出来,沈颂去了图书馆,一直待到晚上十点,才骑自行车返回沈家大院。
    此时,老夫人已经睡了,他也不必再去问安,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扫见桌上放着张纸条。
    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你不该回来!
    殷红殷红的颜色像是用人血写成的,落笔处还有一道道像血泪一样的东西流淌下来,直至干涸。
    大晚上的,看起来十分瘆人。
    只可惜,沈颂信科学,不信装神弄鬼。
    他伸手在殷红色的字迹上擦过,用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然后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
    没有血液的铁锈味,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是上好的朱砂。
    他捏着那张纸条出了房间,站在三楼的走廊往下看去。
    果不其然,楼下有人。
    在那扇巨大的山水屏风后头,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女生,一袭乌黑的披肩长发随意散落下来,几乎挡住了大半个瘦弱的身子,微弱的夜灯发出昏黄的荧荧亮光,悄无声息的笼罩着她,如同行走在黑暗中的幽灵一般。
    而此刻,她正直勾勾地盯着沈颂,用那双睁得圆滚滚的大眼睛。
    那场面,让人只觉毛骨悚然。
    然而,沈颂依然很淡定,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甚至迎上她的目光。
    四目相对,沈熹又是一语不发地调转方向,驱驶着轮椅回了房间。
    沈颂并未追过去问个清楚,而是安静的看着她消失在视野尽头。
    显然,她要赶他走。
    而且,并不打算告诉他原因。
    他一向很有耐心,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闲情逸致去陪她玩故布迷阵。
    等到她自己想说的那天,她自然就会说。
    念及此处,沈颂返回房间,将恐吓收到抽屉里,就去洗漱了。
    只是,从这天以后,他每晚都能收到一封几乎一模一样的用血写着你不该回来!的恐吓信。
    就跟集邮似的,沈颂将一封封恐吓信全都整整齐齐地收到了抽屉里。
    *
    沈颂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吃饭休息,教室、图书馆、实验室几乎就是全部。
    而早读之后的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他也不打算在教室补觉了,揣着本书就去天台了。
    见此情景,高朋宇得意的说:昊哥,那小子肯定是怕了,这两天见了我们都绕着走。
    他以为绕着走,这事就算完了?蒋昊一脸凶恶的说: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在谁手上吃过亏。他算计老子那一次,老子要是不找回场子就不姓蒋。
    高朋宇当即来了精神,昊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等蒋昊开口,高朋宇突然叹了口气,就是他总跟顾承烨待在一起,出双入对的,我们不好动手。
    闻言,蒋昊随手卷起一本书敲在他脑袋上,我就不信他俩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一起。让程飞他们把人给我盯紧了,不怕没机会下手。
    高朋宇挠了挠头,眼睛一亮,昊哥英明,我这就去。
    回来!蒋昊喊住了他,阴险的笑了笑,先把他的书包给我从窗户扔下去。
    天台,沈颂懒洋洋地仰靠在椅子上,用翻开的书本把脸一挡,融在灿烂的晨光里,光明正大的打盹。
    原本面向辽阔天地吹风的顾承烨不知何时转了身,手肘撑在墙面上,背倚着墙,一双大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不远处休憩的那人身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临近上课时间,他起身朝沈颂走去,抬脚轻轻踢了踢椅子腿,调侃他说:不学习,改偷懒了?
    沈颂霍然坐起身来,精准地接住飞速下落的书,桀骜不驯的笑了笑,谁告诉你有书就得看?拿来挡太阳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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