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撇嘴,不咸不淡:“母妃怕朕把它送给猎犬当点心啊?”
顾燕时的羽睫低了低。
可不是嘛。
那话若是旁人说出来,她大抵会觉得就是在吓唬人。可由他说,她很拿不准。
毕竟江德阳一个大活人都被他喂了狗了。
“嘁。”苏曜面露嫌弃,“还不够塞牙缝的。”
顾燕时不吭声,抱着小猫跑回门边,打开房门,交给了外面的宫人。
苏曜还听到她声音软软地跟它说:“你乖一点哦,不要闹。”
真怕他把它喂狗似的。
其实他现下哪顾得上狗吃什么?
他只在意送到眼前的鹌鹑今晚能几吃。
顾燕时关好房门折回床前的时候,就恰好看见他自顾自地舔了下嘴唇。
他未在看她,这个动作却莫名令她的心跳快了两拍。
她抿一抿唇,从他脚边溜上床。
他一声低笑,旋即翻身,将她揽住。她仍自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就不再抗拒,任由他吻过来。
苏曜心下戏谑,边吻边暗数:煎炸烹炒烤炖蒸……
起码这些做法都能用到鹌鹑身上吧?
嗯,七吃,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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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早春静谧的窗外,已隐约可闻几丝虫鸣。
淑妃迟迟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大半宿,终于不耐地坐起来,扬音:“来人。”
值夜的白芨忙掌着灯入殿,淑妃一把揭开幔帐:“去紫宸殿给本宫问问,陛下近来又在忙些什么?”
“……夫人。”白芨眼中既有心疼,又有为难,“这哪是能打听的事。夫人别想了,快些睡吧。”
“哼。”淑妃也自知这事不能做,重重吁气,躺了回去。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陛下继位之前,最喜欢的就是她。贵妃的家世虽比她还要好一点,也根本争不过她分毫。
后来陛下继了位,事情突然就不一样了。
陛下好像突然对她没了心思,到后宫的时候也少了许多。偶尔踏足后宫一趟,也只是问贵妃一些宫务。
她不是没撒娇发痴过,可他摆出了一副和善到让人什么也说不出的态度。
他跟她说,他很忙。
这些话虽足以堵她的嘴,却自然不足以安抚她。
但那阵子,她以为是岚妃的错。
那时岚妃也确是得宠的,时常进出紫宸殿,总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可后来,岚妃得急病死了,追封了贵妃,风光大葬,陛下却仍不爱往后宫来。
淑妃觉得很奇怪,奇怪得没道理。
因为想不到解释,她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就飘到了那些风言风语上。
静太妃……
她稍作细想就面红耳赤,觉得恶心。
静太妃乃是陛下的庶母,怎么能与陛下那样!
陛下素来是位君子的。
倘使那些传言是真的,必是静太妃使了了不得的手段,让那样光风霁月的人都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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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云苑,顾燕时筋疲力竭地睡去,睡得格外昏沉。
但苏曜的手一摸到她的后腰,她就一下子醒了。
“别闹了……”她蓦然翻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带了哭腔,“让我睡吧。”
她的声音带着哀求,无比可怜。
他上一次来她这里的时候,虽是两回,但她没有多想,只费解这样的事时间怎能那样长,让她好累。
这次她却更想问,这样的事怎还能一夜间行这么多回?
掐指一算,已四回了。
第一回她享受其中,第二回已不免吃力。第三回熬得十分艰难,到了第四回,她觉得自己的腰几欲折断。
现下,她的后背也还疼着。
顾燕时真的怕了,用尽力气紧攥住他不老实的手,声音嘶哑发虚:“不行了……放过我吧,好不好?”
说话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滚落出来。
苏曜眯眼,手从她腰间收回,拇指蹭在她的泪珠上。
“又哭。”他说。
她咬住嘴唇,忍住眼泪,眼睛仍是湿漉漉的,声音轻轻地与他打商量:“要……要不……明天。明天再来,行吗?”
虚弱的声音一顿,她嗫嚅着承诺:“我再也不说你像狐狸了。”
轻声细语落入他耳中,听来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在小心翼翼地道歉。
苏曜心里被触得一阵酥软,忽而再度伸手,一把将她拉过。
顾燕时想叫,但因太累,叫声都噎在喉咙里。又几滴眼泪涌出来,她死死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再一场宣泄。
可她只觉侧颊在一片温热上一撞,他就没了别的动作。
迟疑片刻,她战战兢兢地睁了下眼睛。
苏曜将她按在胸口上,眸中含着笑。见她睁眼,他的手指刮了下她的脸:“刚才趁母妃睡觉,朕去照了下镜子。”
“照镜子?”她没明白。
他轻啧:“是有点像狐狸。”
“……”她一双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不敢顺着说,也不敢逆着说。
他自顾自笑得很愉快:“所以那块料子母妃还是要给朕做出来。做好之后,朕有回礼。”
还有回礼?
她低下眼,觉得他必定没安好心。
可她只能听他的。
苏曜听到她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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