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那下次换其他地方?”
“嘿嘿,这个可以。其实我觉得吧……咳!月姐你家比任何景区都好!”
不仅宽敞明亮,还精致豪华,最最重要的是有吃有喝啊!
自从尝过韩韵如的手艺,蒋涵现在吃外面买的那些感觉完全不对味儿。
明明以前也照样吃的,可现在就是不行。
“呜呜……我的胃被养叼了肿么破?”
葛梦说:“可以去江记私房菜。”
不仅能尝到韩阿姨做的甜点,还能吃到江叔叔的拿手菜——简直完美!
“还用你说?”蒋涵哼唧一声,“我已经下单跑腿小哥过去排队了,一会儿咱们就去搓一顿,嘿嘿!”
葛梦高兴得跳起来:“涵姐万岁!”
柳丝思也不由两眼放光。
而江扶月就只能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看着。
她左脚现在还不能下地。
“你们去店里可别说漏嘴。”
蒋涵立马做了个拉链封口的动作:“我一定把嘴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葛梦点头:“我也是!”
柳丝思:“我、尽量不跟叔叔阿姨说话。”
……
三人走后,夕阳西下,暮色初降。
市医院最好的单间病房,外面还带一个小露台。
江扶月靠在床头,望向玻璃窗外,正好将太阳落山的画面尽收眼底。
橘色光芒斜洒在她侧脸上,营造出光影的错落。
那双眼睛澄澈通透,仿佛陷落星辰,又好似坠入寒月。
安静中散发出一种凛凛孤孑的美。
谢定渊推门而入,所见便是这样一幅美到令人心悸的画面。
他愣在原地,忘记迈步。
突然,女孩儿回头,光影在她脸上又出现了变化,侧脸迎着余辉,鼻梁在另一侧投下浅影,随着莞尔一笑,桃花眼中溢出流光。
“你怎么来了?”
谢定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结轻滚:“……来看看。”
“太阳都下山了。”
男人低笑,胸腔发出磁性的共鸣音:“所以,是怪我来迟了?”
江扶月一噎。
谢定渊走到床边,伸手从果篮里拣出一个橙子,问她:“吃吗?我给你削。”
“好啊。”女孩儿勾唇,从善如流。
他还真坐下来,一手橙子一手刀,开始削皮。
认真的人就算削个橙子也是专心的模样。
橙皮一圈接一圈被旋下来,连宽度都保持一致,不愧是出自强迫症晚期患者之手。
最后成品已经不能叫“橙子”,而是一件艺术品。
内瓤刮得干干净净,果肉没受一点伤。
接着分作大小匀称的六份,整整齐齐摆放到果盘里,每根牙签都插在每一份相同的位置,并且保持在同一水平高度。
做好这一切,男人擦干净手,端着盘子往她面前一送:“可以吃了。”
江扶月:“……”第一次感觉自己不配下口。
“怎么了?”见她久久没有动作,男人目露疑惑。
“呃……你都是这么削橙子的?”
“以前看别人削过,这是第一次自己动手。怎么,我削得不好吗?”
“好!怎么可能不好?”简直好得有点过分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
“……”
江扶月默默拿起牙签,把另一头扎着的橙子肉送进嘴里。
谢定渊:“如何?”
“甜。”
男人略显紧张的眼神,当即流露出愉悦。
“你也吃啊。”江扶月拿起扎着果肉的牙签,递到男人面前。
本意是让他接过去,可谁知谢定渊并未伸手,脸反倒莫名其妙地漫上一层绯色。
江扶月:“?”
下一秒,只见男人突然张嘴,就着她递出去的手,叼走了牙签上那块果肉。
四目相对,橙子还在男人嘴里没咽下去,而江扶月则两眼发懵——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干了啥?
谢定渊:“……确实很甜。”
轰!
江扶月脑子一炸!
“你、不知道自己伸手拿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以为你要喂我吃。”
“谁要喂你了?!”
“你啊。”
“谢定渊——”江扶月扬声。
“嗯,我在,你说。”男人眉眼含笑,声音温柔如水。
“你故意的!”
“嗯。”
“你没安好心!”
“如果喜欢你也是的话,那就是吧。”
“你——”
“还要吃吗?我来削。”
江扶月突然什么脾气都没了。
“果然,你就是脸皮厚。”
谢定渊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非但不怒不恼,还笑得有那么一丝丝……得意?
他记得沈谦南说过,追女孩子就是要脸皮厚,不怕苦,不怕累,最后才能成一对。
当时谢定渊嗤之以鼻,如今想想貌似有那么点道理。
江扶月完全不知道男人此刻内心的窃喜,她还沉浸在“高冷谢教授怎么就突然崩垮”的疑问中。
当太阳仅剩的半张脸也渐渐隐没于地平线,夜色如约而至。
江扶月转头看向窗外,随即轻啧出声:“天都黑了,还不走?再过十分钟,护士就要查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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