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现场其他教授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竖起耳朵。
盖尔:“能先说一说你的思路吗?”
江扶月:“这道题是从代数角度对复微积分几何研究的初步探索……这里提到的方程,其实就是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的变形……”
盖尔听完一时恍惚。
其他教授也有点懵。
这道题还能跟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扯上关系?
他们不约而同翻出试卷原题,又把第六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有几个教授甚至直接动笔,开始当场演算起来。
最终证明,确实是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的简易变形!
连这道题的提供者Y国领队,都是一脸后知后觉的表情。
说明在这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就……很尴尬了。
他们一群教授还不如一个学生心明眼亮?
江扶月对众人的表现状若未见,自顾自继续:“既然是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的变形,那我想,是不是可以从量子力学标准模型的角度来思考这道题的解法?”
这个问号也打在了在场所有人心上。
参考答案是常规解法,也是本次考试大家普遍采用的解题思路。
即运用复杂代数计算,几次转换带入几何模型,最终求解,得出最后答案。
不仅运算量庞大,中间错一步都可能直接影响到最后结果,还需要运用建模思想,对高中生来说,难度可以说已经超top级。
再看江扶月的答题卷,清爽干净,解题思路多为逻辑推导,计算量非常小。
但最终结果却与参考答案一般无二,这引起了阅卷老师的注意。
当场把这张答题卷拎出来,众人凑在一起分析。
却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甚至有些步骤他们看都没看懂,但也不能草率地说人家学生就是错!
毕竟,正确答案摆着呢,蒙也不带这么准啊。
所以才有了如今邀请江扶月本人前来面谈这一幕。
盖尔:“那你能解释一下中间这几个步骤吗?”
江扶月:“我需要一块白板,一只马克笔。”
盖尔朝助手微微点头,后者很快准备好。
江扶月揭开笔帽:“众所周知,复微分几何领域有两个方程至关重要,一个是成为量子力学标准模型的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另一个是和相对论紧密相关的凯勒-爱因斯坦方程。这两个方程都来自物理学。”
“在稳定的前提下求解这两个方程,一直是复微分几何界的核心任务。[1]”
1977年,丘成桐解出零曲率的凯勒-爱因斯坦方程。
1985年,唐纳森、乌伦贝克和丘成桐在稳定的前提下解出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
2012年,陈秀雄、唐纳森和孙崧合作,在稳定的前提下解出正曲率凯勒-爱因斯坦方程[1]。
江扶月在刚写出来的解题步骤中间,用红色马克笔框出一个大圈,然后指着这个圈,一字一顿:“这些步骤就是在稳定的前提下,解出陈秀雄和唐纳森独立提出的J方程以及丘成桐等人提出的超临界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的变形,在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和凯勒-爱因斯坦方程之间搭建了一个桥梁。”
“这样一来,我们推导得出的方程式就能直接运用在这道题上,把这六个数字依次带入,然后得到结果。”
难的是推导,代入这一步小学生都能做。
这才是运算量少的根本原因。
盖尔教授目露震惊。
其他领队脸上的表情也复杂至极。
因为江扶月这一系列推导求解下来,竟然解决了复微分几何领域两个最重要的方程!
这完全可以当做一项重大研究成果发布在全球顶尖的数学杂志上!
最后,江扶月:“我已经把详细的推导过程整理成论文,题目暂定为的《J方程和超临界厄米特-杨振宁-米尔斯方程的变形》[2]准备投给《数学新进展》。”
要知道《数学新进展》是国际数学界权威期刊之一,与《M国数学会杂志》、《数学学报》、《数学年刊》一起并列为世界四大顶尖数学期刊。
可想而知,不久的将来当这篇论文面世,会给全球复微分几何领域带来怎样轰动和震撼!
所以,有的人做题就是做题,可有的人做题做出了新理论!
有时候,人和人真的没法比……
面谈结束,江扶月和袁本涛被送回酒店。
陈程和谈嘉许一直守在大厅,准备到时间就行动。
“快看!是月姐和袁教授,他们回来了——”谈嘉许惊喜道。
两人迅速迎上前。
陈程:“没事吧?”
说着,上下左右、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打量二人。
袁本涛脸上喜色掩盖不住:“没事没事,都是正常流程。”
谈嘉许松了口气,恰好这时徐泾的电话打过来:“喂,徐老师,回来了,刚回来……一点问题都没有,月姐好着呢!”
说完,又嗯嗯地回了那头几句,才结束通话。
江扶月挑眉:“你们告诉徐老师了?”
“嗯……我们怕你出事,就想说让徐老师在国内报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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