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学生不争气,老师再怎么使劲也白搭。
就是可惜年纪轻轻就这么毁在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现在这些孩子啊……
监考老师一阵摇头。
江扶月一睡睡到交卷,铃声一响,立马起身。
出去之后,坐上库里南,江达亲自开车,韩韵如递上清凉消暑的绿豆汤:“月月辛苦了,喝点。”
回到家,饭菜都已经做好,从保温箱里取出来摆上桌就可以开吃。
吃完,江扶月还看了会儿电视,又眯了四十分钟,这才出发去考场。
下午数学,比语文更难熬。
江扶月只花了二十分钟不仅把答案填完,还破天荒检查了一遍,剩下一百分钟她睡也睡不着,只能撑着脑袋,观察场内其他考生。
监考老师又换了一个,冷着脸走过来提醒她:“不要东张西望。”
哦豁,连这点自由也没了。
江扶月只能面壁趴下,开始酝酿睡意。
夏日午后,阳光充沛,窗外偶尔传来蝉鸣声,室内的风管机呼呼往外吐露凉气。
伴随着考生们不时翻卷的轻响,共同交织成一曲慵懒的睡眠调。
江扶月到底还是睡着了。
监考老师看得牙根发痒,这要换成她的学生,早就被揍得妈都不认识。
高考现场睡觉?
这也太气人了!
叮——
结束铃响,江扶月醒过来,打了个呵欠,还顺道抻了抻懒腰。
监考老师:“……”没救了。
傍晚江扶月到家,韩韵如已经准备好一大桌菜。
江小弟乖乖坐好等开饭:“妈,姐姐回来了——”
入夜,江扶月洗漱完,拿着手机靠坐在床头,点开APP浏览新闻版块。
遇到与F洲相关的字眼,就会停住目光,多看几秒。
不单只是疫情方面,还有原油价格、当地武装势力动向,以及军事行动、政策变化等等。
很多看似无关的东西,组合起来可能才是事情原貌。
比如,原油价格上涨,带动生活日用品涨价,那么疫情势必会朝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疫苗研制迫在眉睫。
如今整个国际社会都在观望,专家团队的压力可想而知。
十一点,江扶月放下手机,关灯,开始酝酿睡意。
叮咚!
就在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
她拿过手机,点开,沉寂三个多月的谢定渊发来消息,但只有一句话——
【祝:高考顺利!晚安勿回。】
江扶月勾唇,放下手机,闭眼睡去。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上午理科综合,江扶月为了消磨时间,故意放慢速度,但即便如此,最后也还剩了一个多小时。
没办法,只能睡觉。
监考老师同样投以眼神警告,外加咳嗽敲桌套餐,最后不免来个深深一叹。
上午结束,下午迎来最后一科——英语。
当交卷铃声响起,也意味着高中生涯的结束。
年少不再,青春已去,人生下一个阶段在此分路。
“呼——终于考完了!”蒋涵狂奔而出,圆胖的脸上笑容掩盖不住。
葛梦追在她身后:“涵姐,等等我——”
刘博文和林巧各自从考场出来,在校门口撞见,互相一声轻哼。
刘博文:“今年的题还挺简单。”
林巧:“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彼此不看对方,却也并肩着走出大门。
柳丝思和万秀彤一个考场,前者沉默,后者腼腆,都不是话多的人。
但偏偏顺着人流被挤到一起,万秀彤抿唇:“……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找江江和涵姐她们吧?今晚聚会正好坐一桌。”
柳丝思扬起一个友好的微笑:“嗯。”
两个女孩儿的关系瞬间拉近不少。
……
高考结束的当晚肯定少不了聚会。
俗称“散伙饭”。
这顿饭之后,就是各奔东西,自问前程了。
再也不可能回到同一个教室上课、听讲、写作业的日子。
聚会地点是一家火锅店,据说一班和七班也都在这里,不过是另外的厅。
开宴之前,徐泾作为班主任被推出来讲话。
“平时念念叨叨不歇气,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他顿了两秒,“就随便说了啊,说得不好大家别笑!”
平时徐泾哪有这么客气?
如今这是把所有学生都当大人看待了。
他说,“首先,我要感谢大家。感谢大家在我佛系近乎放养的管理下,还能一个个长得这么精神挺拔、膘肥体壮——当然!我指学习,不针对身材!”
轰——
全场大笑。
“其次,还是感谢大家。感谢大家这三年来的陪伴,也让我与你们共同成长。”
“最后,祝同学们——前程似锦,一路繁花!”
最后八个字,虽然徐泾刻意拔高了音调,但还是难掩其中哽咽。
他坐下之后,飞快抹了把眼睛,自欺欺人地以为大伙儿看不见。
可惜,偏就有人拆台——
孟志坚:“哭了?”
徐泾炸毛:“谁哭了?!你放屁——”
孟志坚转头去cue喻文州:“你看老徐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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