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完,突然捂脸大哭。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是她错了。
从当初逼吴前离婚,到后来带着女儿再婚,再到如今一厢情愿找他复婚——
一步错,步步错。
早就无法回头。
只是她不愿承认,自欺欺人罢了。
“阿姨,你怎么哭了?我有纸巾,给你擦眼泪……”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递给她。
女人颤抖着伸出手,却怎么也接不住。
江沉星嘴角一抿,上前,轻轻替她擦掉。
“吴叔叔说,他以前很幸福,因为他有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和女儿,她们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财富,只是后来被他弄丢了……”
女人再次泪如雨下。
“不过他现在也很幸福,虽然他没有家了,但他找到了梦想。他说,他想为自己努力一次,看看究竟能走多远。”
谢定渊开车回来,路过江家别墅的时候,突然看到江小弟在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
女人神情激动,甚至几次想要上手。
他赶紧一脚刹停,下车走过去:“你们在做什么——”
女人闻言,慌乱地丢下一句“对不起”和“谢谢”,大步离开。
江沉星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
然后抬头看向已经走过来停在他身旁的谢定渊,真诚道:“谢谢叔叔。”
“谢我?”
“嗯!你认识我姐姐,刚才看到陌生人和我讲话,是怕我被拐走对吗?”
男人当即失笑,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结果被小家伙避开。
他也不介意,说了句:“还挺聪明。”
江小弟:“谢谢你夸我聪明,但你还是不能摸我的头哦。”
“为什么?你姐姐都摸了。”
“因为你不是我姐姐呀,我只给姐姐摸头的。”
谢定渊很想问:那姐夫呢?
“刚才没事吧?”
小少年摇头:“没事,是一个阿姨,她好像很伤心。”
“以后少跟陌生人讲话。”
“我知道了,谢谢叔叔。”
谢定渊沉默一瞬:“……你为什么总叫我叔叔?”
江小弟头一歪,桃花眼里写满茫然:“不叫叔叔那叫什么?”
“……哥哥。”
他瞪大眼,好似受到惊吓:“可你长得就像叔叔啊。”
“不像哥哥?”
江小弟摇头:“不像。”
谢教授来劲了,充分发挥学术精神:“哪里不像?”
江小弟指了指眉心,又戳了戳脸颊:“这里,还有这里。”
“能具体说说吗?”
“哥哥是这样,还有这样的。”他两根食指把眉心往两边推,接着又把嘴角往上提。
“叔叔是这样和这样的。”他手指把眉心一夹,又把嘴角往下拉。
“哥哥”喜欢笑,眉眼飞扬。
“叔叔”爱皱眉,表情严肃。
一刻钟后,谢定渊回到家,一进门就开始对着全身镜提拉自己的嘴角。
一二三,笑!
嘴角成功上扬,但眼神貌似还不够到位,他又用手指拽了拽眼皮,嗯,也跟着扬起来了……
钟子昂刚进门就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顿时目瞪狗呆。
“老舅,你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在研究让人面部神经瘫痪的新药品?”
谢定渊:“……”
钟子昂回来换了身衣服,又风风火火走了。
“去哪里?”
“网吧!今晚跟朋友包夜,不回来住!”
……
傍晚,江扶月过来的时候,谢定渊正准备给自己煮面。
他去冰箱里找了一圈,发现还有韭菜。
自打上回改了食谱以后,这东西就属于常备食材了。
(哦,忘了说,韭菜壮阳……)
江扶月进来的时候没敲门,直接刷的指纹。
“你来啦!”男人放下筷子,走到玄关,动作熟练地从柜子里取出拖鞋。
江扶月换上,饭盒递给他。
谢定渊接过来,份量不轻,还带着温度。
“谁做的?”
“沉星。”
哦,多才多艺的小舅子。
隔壁,正练吉他的江小弟突然打了个喷嚏。
“……吴叔叔,是不是有人在骂我啊?”
“也可能是想你。”
谢定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江扶月走到厨房,看见灶上已经烧开的水,还有水槽边洗过的韭菜:“我不来,你就吃这个?”
“咳……”
“以前听钟子昂吐槽,说你吃东西又挑剔又讲究,”女孩儿狐疑的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大理石台面,“就这?”
谢定渊脸色一黑:“他胡说,你别信。”
江扶月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挑眉。
男人:“……”外甥克舅,果然不假。
谢定渊吃东西的时候,江扶月就靠在阳台的躺椅上,如饥似渴地翻看那本《世界物理奥义》。
期间,由于太过沉迷,以致于全程低头,一个眼神都没给到某人。
法文原版果然比其他语言译本更加精准,有效避免了翻译带来的概念偏差,更具研究性。
谢定渊:“……”嘴里的菜突然就不香了。
江扶月这一看,思维沉浸其中,早就不知时间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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