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你是去听课的。”
“对啊,就是去听课,不然还能干什么?”
顾淮予:“?”见鬼了!
接连几天程敛果然如他说的那样,每节课都按时到班。
顾淮予还真以为他转性了。
结果却发现这丫上课时间坐在下面玩手机,一玩就是整节课,不要太猖狂。
“不是……你说你图什么?在家躺着玩,累了倒头就睡,它不香吗?非要来课堂上找刺激,偷偷摸摸有意思?”
程敛越过大半个教室,目光落在前排江扶月身上,女孩儿后背挺直,宛若荷茎,纤细窈窕却不柔软怯懦。
他轻轻勾唇:“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
顾淮予:“?”
……
三天后,调查有了结果。
中午,四位董事就被萧山请来学校。
还是那间会议室,连坐的位置都没变。
厉董:“萧校长,今天请我们来,是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不错,”萧山点头,右手搭在文件夹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都在这里了。”
说完,递给最近的厉家辉:“几位都看看吧。”
梁董立马凑上去。
顾董和程董对视一眼:“我们就不必了吧?”
他们儿子又没挨揍,会帮厉、梁二人,也无非是觉得随手拉一把,轻而易举,还能卖个人情。
倒也不必那么积极。
可萧山却说:“顾董和程董还是看看吧,毕竟也关系到你们儿子。”
什么?
两人将信将疑,最后还是凑了过去。
五分钟后——
厉董:“我儿子带保镖来学校怎么了?!哪条校规说不能带保镖?!就凭这个说他先动手,我第一个不服!”
相比前者的气急败坏,梁董稍微理智一点:“我儿子是去劝架的,结果被打了,他总没错吧?凭什么处分他?!”
萧山淡定开口:“第五页第七排写得很清楚,梁竞洲同学拒不道歉,还试图暴力推开江扶月,结果被反揍。”
梁董老脸一辣:“这、都是片面的说法!具体细节每个人角度不同,看到的也不一样,谁知道这份调查报告是怎么来的?找了哪些目击者?万一是对我儿子有偏见的人胡言乱语、污蔑攀咬呢?”
萧山:“这点梁董尽管放心,因为有监控为证。录像全都在这个U盘里,稍后会发到各位邮箱,大家可以慢慢看,有任何疑问随时电话联系。”
梁董:“……”
每个理由都被堵死。
无话可说。
接着是程董和顾董——
“我们儿子又没动手,为什么也要挨处罚?虽然只是通报批评,但也说不过去吧?”
萧山:“当时他们四个是一起的,顾淮予和程敛明知厉辰带了保镖企图为难女同学,却冷眼旁观,不加劝止,有从犯之嫌。”
两人哑口无言。
最惨的当属厉辰。
他不仅带了保镖招摇,还让保镖去对付柳丝思,二打一,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学生,性质极其恶劣。
除此之外,还用篮球去砸江扶月,故意挑起矛盾,之后又在课堂上踹翻课桌,破坏纪律。
条条罪名,在报告最后罗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说梁竞洲算“犯错”,那么厉辰这个就是“罪大恶极”。
可以说,一切争端都是自他而始。
梁竞洲、顾淮予、程敛都是被他给连累的。
如今还连同亲爹,仗着校董的身份,恶人先告状,想把江扶月赶走?
萧山冷笑望向厉家辉:“这就是厉董口中的受害者?我倒想问问,他受了什么害?”
厉家辉面上恼怒,眼神羞愤。
他知道厉辰不无辜,却也没想过自己儿子会是始作俑者。
眼下,梁董也不帮腔了。
说起来,他儿子还是被厉辰给坑的,开除也活该!
没错,这份报告最后对厉辰的处罚建议就是开除!
厉家辉还想弄走人女学生呢,这下好了,来个大反转,自己儿子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程董和顾董也悄咪咪,不说话。
比起厉辰和梁竞洲,顾淮予和程敛仅仅只是通报批评,也不记入档案,更不必退学,顶多就是没面子,那也比前两者好太多。
事不关己,当然可以高高挂起。
但现在关系到自家儿子,他们也没了先前置身事外的淡然和超脱。
如此一来,厉家辉孤立无援,顿时一改嚣张的态度,脸上浮现出笑容:“萧校长啊,您看这……本来是一件小事,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吧?”
萧山不表态。
“其实孩子们打打闹闹,太常见了,就算有些出格,那也是年少冲动,哪里用得着罚这么重?”
萧山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之前你坚持要开除江扶月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现在轮到自己身上,才来狡辩开脱。厉董,做人不要太双标。”
“是是是,我承认我双标,我狭隘,但现在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个错误!”
萧山嘴角一抽。
“记过、处分,我都认,但是能不能给孩子一个机会?你看这……开除不是小事!作为一名优秀出色的教育工作者,您也不忍心看到一棵好苗子因为一时行差踏错,就被连根拔起,枯死在田埂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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