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脸上流露出困惑来。
然后,她就看见雁危行演示一般的朝着她的方向踏出了一步,下一刻,令年朝夕畅通无阻的藏经阁大门却突然平地泛起一阵波澜,透明的结界出现在雁危行面前,阻挡住他的去路。
等等!她进来的时候有结界吗?
她疑惑刚起,就见被结界挡住的雁危行仰头看着她,语气平平地说:“你看,就是这样。”
年朝夕莫名从他毫无波澜的语气之中品出了一份委屈来。
年朝夕失笑,道;“你等等,我试一下。”
说完折返了回来。
然后毫无阻碍的穿过了那层透明结界。
嗯?她没被拦着吗?还是说只是出来不会被拦着?
她想着,又转身走了进去。
畅通无阻。
雁危行跟在她身后试图也跟进去,被那结界结结实实、毫不留情的拦了下来。
年朝夕脱口而出:“难不成它就只拦你一个人不成?”
雁危行开始浑身冒黑气。
年朝夕立刻道:“你等等!我再想办法!”
说完她又从结界里穿出来,抓着他的手走进去,试图蒙混过关。
她进去了,手留在了外面。
她不信邪,开始尝试其他办法。
走进来、走出去,来来回回,年朝夕畅通无阻,雁危行站着结界外一步也走不动,浑身的黑气愈发浓重,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
各种方法都试过一遍的年朝夕开始怀疑人生:“怎么回事?你得罪过藏经阁不成?要不然它怎么专拦你?”
还是说……
年朝夕有个大胆的猜测,这结界是不是就是专门为了雁危行设的,否则普通的结界怎么可能有的人拦有的人不拦?
但这猜测她没敢说出口。
因为雁危行已经语气沉沉地说:“我可以破开这结界,但是藏经阁的大门估计会被炸烂,兮兮,你介不介意?”
年朝夕顿时头皮发麻。
这是她介不介意的问题吗?这是佛宗介不介意的问题啊!
你想咱们两个人一起被扫地出门吗雁道君!
她手忙脚乱的试图阻止雁危行危险的想法,两个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来。
“怎么回事儿?谁在外面啊?这结界怎么……啊!”
短促的惊叫之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年朝夕和雁危行都转头看过去,就见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和尚正站在结界内,单手捂着嘴,瞪圆了眼睛,一手指着雁危行,手抖啊抖的:“你你你你你……”
雁危行和年朝夕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年朝夕温柔地笑了出来,柔声问:“小师傅,你认识雁道君吗?可知这结界为何单单拦着他啊?”
小和尚立刻收起了失态,一甩袖,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问他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雁危行要是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就真是好事了!
年朝夕面色不变,正准备再接再厉地旁敲侧击,就听见身后的雁危行沉沉道:“说。”
那声音里饱含着威胁。
小和尚立刻被吓得浑身一僵,看样子对他的阴影十分浓重。
年朝夕回过神来,立刻当白脸,责怪道:“雁道君!别吓着小师傅了!”
雁危行沉沉道:“只要他老实说我就吓不到他。”
年朝夕还想再说什么,小和尚“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三百年前你和小师叔祖吵架差点儿把藏经阁拆了都没人说你们什么,如今藏经阁不过是设了个结界不让你们进来,很过分吗!”
啊?
年朝夕听得一愣一愣的。
“总之,”那年纪其实不小了的小和尚说:“这藏经阁,雁危行与净妄不得入内!”
他说得十分硬气,说完直接转身进了藏经阁,飞快地跑路了。
年朝夕楞了好半晌,在雁危行浑身愈发浓重的黑气中哈哈大笑。
“也就是说,你以前净妄吵架吵到差点儿拆了藏经阁,所以人家专门为了你和净妄设置了个结界不许入内,还保留了三百多年。”
雁危行:“……”
他冷声道:“净妄做的。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年朝夕敷衍点头:“好好好。”明显是也不在意真想如何,单纯想看他笑话。
雁危行自闭了。
最终,年朝夕单独进了藏经阁,雁危行就等在外面。
而在藏经阁顶楼,一身白衣的僧人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唇角露出一丝笑来,转身将翻到一半的经书搁置在了书架上。
……
年朝夕不是正儿八经来看经书的,所以直接略过了一众晦涩难懂的经书,径直奔向三楼记载着各种杂事奇闻的宗志或游记的书架。
她找到了不少奇闻异事,但事关魔族的书籍却少到可怜。
不,应该说是少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按理说佛宗是离魔族最近的宗门,有关魔族的记载应当不少,可实际上这里关于魔族的书籍却比一般宗门还少得多。
偶尔有书籍中提到了魔族,又总是含混带过,给年朝夕一众讳莫如深的感觉。
是这些东西根本不对普通弟子开放还是另有隐情呢?
年朝夕沉思。
她放下手中的书想去另一个书架,转身的瞬间却毫无防备地撞上了一个人,而且不知道那人整个身板是什么做的,撞得年朝夕肩膀生疼,她下意识的侧身躲避,又牵连了一旁的书架,整个书架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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