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儿冷笑:“你就算死今天我也得给你扒下来!”
年朝夕:“……”
扒什么?脱什么?她听见的什么?
年朝夕呆滞在原地。
糟糕的动作,糟糕的姿势,糟糕的对话。
年朝夕一瞬间想歪。
不……应该是个人就能想歪。
年朝夕木着脸站在原地,试图给眼前的场景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正在此时,正对着她的净妄似乎是看到了她,眼睛一亮,大声道:“救命啊!”
那声音中气十足,又硬生生想突出小百花的脆弱感,听得人一瞬间反胃。
年朝夕的脸色扭曲了一瞬。
而背对着她的魇儿依旧没察觉出什么不对,面对着净妄的呼救,她冷笑着说出了糟糕的话:“你喊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年朝夕:“……”
你冷静一点啊魇儿!那是个和尚啊啊啊!他哪怕再怎么不像和尚也是个和尚啊啊啊!你对谁下手也不能对他下手啊!没有好结果的!
你在佛宗的地盘上想对佛宗的和尚做什么!
外面的男人不香吗非要对一个秃头下手!
一瞬间,年朝夕脑海中闪过无数标签,诸如强取豪夺、虐恋情深、边缘恋歌,甚至是女尊……
就在她呆滞之际,雁危行和她舅舅齐齐走了过来,雁道君困惑道:“发生什么了吗?我听见那和尚在喊救命……”
瞬间,年朝夕激灵灵反应了过来,反手“嘭”的一声关上了禅室的门。
禅室里两个身影齐刷刷地停了下来,魇儿困惑的回头看。
禅室外,年朝夕冷静的试图为敢对和尚下手的魇儿找补,当着那和尚挚友的面冷静地说:“可能是我打开房门的方式出了问题,你们再等我一会儿。”
雁危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同样冷静道:“那秃驴又闯什么祸了吗?你不用替他遮掩。”
年朝夕:“……”不,这次不是你挚友闯祸了,而是我挚友要犯罪了。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只有不明所以的舅舅仍在状况外,迷茫问道:“啊?为什么停在这里?我们不进去了吗?”
禅室外一片混乱,禅室里同样混乱。
魇儿听着禅室外的声音,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看了看此刻自己的姿态动作,看了看自己正试图扒衣服的手,一瞬间面色扭曲。
同样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净妄正哈哈大笑。
魇儿这次却顾不得收拾他,只在起身的时候顺势踹了净妄一脚,随即飞快地朝禅室紧闭的门扇扑了过去。
“姑娘!你听我解释!”
一刻钟之后,几个人终于又重新坐在了一起,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所以也就是说,”年朝夕一言难尽道:“那佛子来找净妄,然后净妄非但没和他走还和佛子打了起来,打起来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你为了替他疗伤所以才扒他的衣服?”
这理由听起来似乎十分的合理,但为什么又让人感觉处处都是槽点?
但魇儿似乎丝毫没有觉得不对。
她点了点头,冷笑道:“他受了伤还死犟着面子不肯疗伤,非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没什么大碍?我看着他挨了一掌的还能没什么大碍?他不肯疗伤,我就只能动手喽。”
她说得理所当然。
但扒和尚衣服也能简单的用“动手”概括吗?
……可这确实又是魇儿能干出来的事。
年朝夕仿佛被自己说服了一般,既觉得对劲又觉得不对劲,整个人十分的分裂。
但魇儿没真对和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就好。
年朝夕觉得自己对魇儿的底线正在一降再将,此刻弄清了她没有强迫和尚,居然还莫名的松了口气。
于是她决定不再折磨自己的理智,既然魇儿自己觉得这十分对劲,受害人……不,当事人净妄也没什么所谓的样子,那她也就默认了这件事十分合理。
她只能揉了揉额头,问道:“但是净妄为什么会和佛子打起来?佛子不怎么像是冲动动手的人。”
这次净妄冷不丁的回答道:“所以是我动手打的他。”
年朝夕一顿,放下了手,神情也肃然了起来:“为什么?”佛子不是冲动的人,但净妄看似不着调,可在关键时刻却十分的靠谱,更不是会随意动手的人。
净妄一时间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他却又突然道:“大概是因为他为了让我离开,当着我的面提了我曾经当佛子时的事情吧,老实说,当不成佛子我没什么不甘,但我挺恶心这种所有人都觉得我当不了佛子就会心魔丛生怨恨不甘的感觉的,所以一时冲动,我就动手喽。”
净妄说着,耸了耸肩膀。
年朝夕反而不好怎么说他了。
但是……以佛子所表现出来的脾气心性,他会为了激净妄去照看灵璧就故意当着他的面提及他最厌恶的事情吗?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起反作用不成?
而且就算两个人都是一时情绪失控才动手了,佛子在修习佛宗特殊功法而实力强于净妄的情况下,会不知轻重的一出手就伤人吗?
年朝夕莫名觉得,比起请净妄去照看貌似是出了问题的灵璧,他的所做所为反而更像是在刻意激净妄和他动手受伤,然后不要往灵璧那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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