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过像周小兰这个年纪便是城里也不少都已经嫁人了。想到这里,姚玉洁扭头问周家成:“她没在乡下说人家吗?”
周家成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家妹子作死把好好的婚事退了又坏了名声,如今在乡下嫁不出去了。
“前几年我生死不知,大哥又去世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得在家里帮忙,就没说亲。”
姚玉洁听说周小兰为了照顾家里一直没说亲,对周小兰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那好吧,不过我得把我们卧室锁起来,你尽快给她找个人家,我告诉你,周家成,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忍她们。”
周家成连连点头:“好,晚点我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别住咱们卧室了,等出院我就给小兰牵线,我还有不少战友没成亲呢,这总行了吧!”
姚玉洁撅起嘴:“还成吧,不过你记住了,他们要是再敢乱动我的东西,那有他们就没我。”
周家成只当她耍大小姐脾气,好声好气地应了:“成,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玉洁,今天委屈你了。”
“你知道就好。”姚玉洁虽然语气还是不大好,不过显然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小两口很快又重归于好了。
正在做饭的刘彩云打了个喷嚏:“是谁在念我?小兰,立恩呢,把他叫回来。”
“这儿呢!”周小兰把周立恩推了过来。
刘彩云立即盛了一小碗鸡汤给周立恩:“奶奶的乖孙,饿了吧,喝口鸡汤补补。”
周小兰见了舔了舔嘴皮:“娘,我也饿了,我也要喝一碗。”
“你一边去,总共就半只鸡,给你二哥补身体的,你凑什么热闹。”刘彩云白了她一眼,将鸡汤装好,递给了周大全,让他送去医院,然后才开始做他们四个人的饭。
娘还真是偏心,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二哥和立恩!周小兰撇了撇嘴,凑到刘彩云身边,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金项链说:“娘,你说姚玉洁她有这么多有钱的东西,怎么就不知道孝敬你跟爹啊。二哥回来的时候,连块糖都没捎。”
周家成提前让人捎了四个银元回来这事,她们完全不记得了。
刘彩云一想还真是。儿媳妇穿金带银,洋装旗袍一柜子,可她这个当娘的,什么都没有,穿的衣服就两三身,全是乡下人自己织的土布,还打了补丁,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很难让人心里平衡。
瞧出她的不高兴,周小兰更来劲儿了:“娘,让她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你保管呗。她一个女人能挣多少钱,还不是二哥挣的,咱们乡下哪家男人挣了钱不是上交给娘保管啊?你看她有了钱就乱花,衣服买那么多也穿不完,只有交给娘你来管家,才能攒起钱。”
刘彩云觉得挺有道理的,看这姚玉洁大手大脚的,肯定攒不下钱来,还是得她当家才成。
“回头我跟你二哥说说,你二哥最孝顺了,肯定会答应。”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
刘彩云扭头看了一眼:“老头子,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没陪家成吃饭啊,那待会儿饭盒谁收拾?他还要上厕所啥的吧……”
周大全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有玉洁呢!”
刘彩云撇了撇嘴:“她还不是自个儿回来了,耍什么大小姐脾气,我当她多硬气呢……”
刚说完,她就发现周大全直直看着她,目光渗人。她讪讪地改了口:“他爹,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周大全没理她,侧头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眼:“脱下来,洗干净晾上,项链从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哪个姑娘不爱俏,周小兰好不容易穿上这么洋气的衣服,戴上了金项链,自然不情愿:“爹,你就让我穿一天嘛,我就穿一天……”
啪!
一耳光打过来,周小兰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她捂住脸,委屈地看着周大全:“爹,你干嘛打我,不就一件衣服嘛,不穿就不穿,谁稀罕!”
刘彩云也没周大全的反应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不禁抱怨到:“你干什么呢?小兰又没做啥,不就一件衣服?还不是用咱们家成的钱买的,小兰是他亲妹子,穿一下怎么啦……”
“拿下来。”周大全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她的手腕。
刘彩云没想到战火会烧到她身上,捂住戴着镯子的左手腕,很不情愿:“你干啥啊,我儿子买的,我戴一下怎么啦?”
“你不想你儿子又离婚,就赶紧取下来,放回去,以后不许再进儿子媳妇的房间。”她不肯脱,周大全自己伸手去拽。
刘彩云怕把镯子掰坏了,赶紧给了他,不满地抱怨道:“不让我们进那房间,那我跟小兰睡哪儿?离就离,咱们家成长得俊,又有本事,何愁找不到媳妇,这样不孝顺的媳妇我也不想要。”
“你可别害你儿子。你当姚玉洁是覃秀芳啊,这是经过组织见证的婚姻,岂是随便能离的?要真离了,小心影响你儿子前程。”
刘彩云一听这个就害怕了:“不会吧,这组织还管老百姓家里的事啊?”
周大全也搞不清楚,刚才这些话都是周家成拉着他说的,料想儿子总不会骗他。他没好气地说:“你才知道啊!”
刘彩云丢下铲子,连饭都不想做了,不满地抱怨:“那以后咱们老两口还得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她爬到咱们头上,咱们也没辙?自己不住的房子都不让我们住,未免太霸道了,她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