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想到周大全会提出这个类似于分家的办法,怔愣住了。
不过周家成想了想,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只要他爹娘搬出家属院,不住在一起,矛盾就会少很多,他就又能回到过去跟姚玉洁那种蜜里调油的幸福时光了。
“好,爹,我明白帮你们找个房子,我会经常去看你们的!”周家成一口应下了。
刘彩云不大乐意,但这个事是周大全提出来的,她不敢跟周大全对着干,只能算了。
周家成按了按额头,疲惫地说:“简单收拾一下,早点睡吧。”
然后,他拉着姚玉洁回了屋。
刘彩云指着脏乱差的地面:“收拾收拾,就让我一个老婆子动手啊?他媳妇儿砸的,倒要我这个当娘的来收拾,咱们这儿子是白养了。”
“够了,还想吵架是吧?”周大全瞥了她一眼,“让小兰来帮你收拾。”
那厢,周家成拥着姚玉洁回屋,拉着她的手劝道:“好了,我明天就找房子,尽快让她们搬出去。玉洁,最近你受委屈了。”
姚玉洁抬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好让他们回乡下的。”光把他们赶出这个家,哪消她心头只恨啊。
周家成苦笑着说:“要真让他们回乡下,你信不信,他们明天就能去部队告我,搞不好还会跑去你们家铺子上闹。你也不想我丢了工作吧?要怪只能怪我这辈子没投好胎,摊上这样的爹娘。”
这倒是,姚玉洁头一次碰到刘彩云这种蛮不讲理,连自家人都能坑的,自然有点怕了,比不要脸和豁得出去,她个年轻女人,自是比不上刘彩云这种身经百战的。
只是想到今天的事,她就想哭:“那我的工作呢?你妹妹去闹了一场,你娘今天又去找我们领导,周家成,你说以后让我怎么在学校做人?怎么服众,怎么干这工作?”
说着说着,她捂住脸伤心地哭了。
“我知道,抱歉,玉洁,这个事我想想办法,看下学期能不能给你调个学校,换个新的环境,你再忍忍,好吗?”周家成歉疚地看着姚玉洁,到底没说让她辞职回家的话,毕竟以后又要多一份房租支出,他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养这么多人。
怕姚玉洁不高兴,他又说:“以后等他们搬走了,我去看他们,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好吗?”
姚玉洁看他说得诚恳,想着以后也不用受公婆的气了,心里好受了些,撅着嘴巴,委屈地说:“我可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你,我能遭这些罪吗?”
周家成搂着姚玉洁,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心疼地说:“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受这些苦的,委屈你了,玉洁,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这次咱们就别跟她计较了,不然再闹下去,咱们俩的工作都得受影响。”
姚玉洁窝进了他的怀里:“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周家成,要是你娘再这么闹,咱们俩也别过了。”
周家成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吧,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我明天会私底下跟我爹说清楚的。”
两人就此和好,迎来短暂的平静。
***
覃秀芳是第二天才听说这个事的。她对刘彩云的作死能力真的是叹为观止,她这样作天作地就不怕周家成跟她离了心吗?周家成这人可是继承了周大全的狡猾自私,刘彩云母女俩一再这样给他拖后腿,他心里怕是厌恶死她们了。
不过这都跟她没多大关系。
覃秀芳忙着呢,店里还缺桌椅板凳,为了省钱,她准备推车板车淘些旧的。等准备齐全了板凳,她还打算做个招牌,虽然她的店很小,但不管怎么说招牌也是要的,不然回头别人连她是卖什么的都不知道。
只是那种木制找读书人题字的比较贵,要好几百块钱,她现在手头紧,覃秀芳舍不得。想了想,她准备做个布的,挂在门口,刮风的时候迎风一展,挺吸引人眼球的。
做布的招牌,用乡下白底的土布就可以了,外面再包一圈蓝色的土布,唯一难搞的就是找谁题字呢?覃秀芳想到了无所不能的老板娘。
但老板娘掂着钢笔说:“你让我写这个可以,毛笔那玩意儿太软了,我从小就坐不住,你还是找别人吧。”
晚上去上课的时候,吴峰听说了这个事后,笑着给她出主意:“题字你找毛政委啊,他的字最好看了,咱们部队里第一人。而且他在部队里人气很旺,大家都挺信服他的,回头你把他题的字往门口一挂,别人一看,这是经过毛政委认证的店,那简直是活招牌啊,还不得赶紧进去。”
他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不过覃秀芳跟毛政委到底不熟,就打过两回交道:“找他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毛政委这个人心底好,最是乐于助人了,你找他准没错,而且我都听说了毛政委还说以后要给你保媒呢,我都没这待遇,看他对你多好,这么大的事他都说了,又更何况题字这种小事呢。”
覃秀芳笑了笑:“他随口说说的。”
这种话哪能当真,当真就傻了。
吴峰也觉得是开玩笑的,但毛政委能这么开玩笑,也能说明他对覃秀芳的态度挺亲近的。
“大妹子,你要觉得不好意思,明儿我陪你去找毛政委。”
多了个人壮胆,覃秀芳自是高兴:“那就麻烦你了,经常麻烦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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