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秀芳身份大转变,以后最尴尬的就是姚玉洁和周家成了。
赖玉珍嘴巴里也充满了浓浓的嫉妒:“而且秦营长的娘是个女干部,她可喜欢覃秀芳了。今天你们家周排长不知道她的身份,把她领了进来,路上还说了覃秀芳的坏话,她替覃秀芳出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你们家周排长一巴掌。还说你们家周排长配不上覃秀芳那个村姑……哎哟,玉洁,你轻点,你掐疼我了。”
闻声姚玉洁松开了她的胳膊,一脸失魂落魄。
看她大受打击的样子,赖玉珍扯了扯嘴角,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合适:“那个,玉洁啊,我们不是故意惹你不开心的。这不是怕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回头出去别人提起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尴尬,你说是不是?”
“是啊,我还要谢谢你们通知我这个消息,不然等全家属院里的家属们都知道了,我恐怕都还不知道,被人当傻瓜,看笑话。”姚玉洁回过神来,似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淡淡地说。
她这副反应倒是出乎赖玉珍和白诗媛的预料。
两人对视一眼,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姚玉洁问:“我能怎么办?她跟周家成都离婚了,是谁的女儿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还能复婚不成?我肯,覃秀芳怕是也不会肯,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不得不承认,她运气比我好。”
接着,不等两人说什么,她按了按额头,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我身体这几天不大舒服,就不多留你们了,谢谢你们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什么嘛,过河拆桥也未免太快了一点。赖玉珍和白诗媛有点不满,但见姚玉洁已经拉长了脸,一副不待见她们的模样,只好悻悻然地走了。
刚出门,两人就旁若无人的议论起来:“喂,你看到姚玉洁的脸色没?也不知道她是吓得还是嫉妒的。”
“都有吧,谁让她这次踢到了铁板上呢?上学那会儿她就最假了,有男生追她,她总假惺惺地说,我只是把你当朋友,然后继续……”
姚玉洁在门后气了个半死,就知道这两个女人不安好心。她抚着胸口喘气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下了情绪,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过这次,她连拿书的兴趣都没了,就那么枯坐在椅子,双目放空,许多都没动一下,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周家成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拧了拧眉,走近,摸了一下姚玉洁的手:“这么凉,怎么一直坐在这里,累了就去床上躺着,我去做饭。”
被他碰了下,姚玉洁回过神,抬起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周家成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周家成扯了个非常淡的笑容:“有,很多,晚上睡觉的时候咱们再说,中午了,你现在怀了孕,不能饿肚子,我先给你做饭。”
“你是不是后悔了?”姚玉洁放弃了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转过身的周家成脚步一顿,僵了几秒,转过头看着突然流泪的姚玉洁:“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你别他们胡说八道!”
都这样了,他还不愿意跟她说实话,打算一直瞒着她吗?
姚玉洁冷冷地盯着周家成:“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是不是听说她家里人都是当大官的,后悔了?”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周家成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如今出了这种事,其实最难堪的是他,他现在走到哪里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在说,瞧,那个傻瓜,到手的金娃娃就这么丢了,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为了不让姚玉洁看出来,自己一个人躲在小树林里抽了好几支烟。谁知道,回来也不安宁,姚玉洁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就炸,不但没当初的体贴,反而还处处找茬。这种日子他真是受够了!
他这副不耐烦的样子,一点都没说服力。反倒让疑神疑鬼的姚玉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真的没有一丁点后悔。”
“没有。”周家成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但这答案并不能让姚玉洁打消怀疑:“你肯定是骗我的,她爹娘哥哥那么有出息,你要是没跟她离婚,以后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你家里人也会跟着沾光,你怎么会不后悔呢?”
周家成不可否认在小树林里抽烟的时候,他想过这个可能,也懊恼过。但他是个务实的人,清楚地知道,假设不能成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逃离这一切。
周家成蹲下身,抓住了姚玉洁的双手,抵在额头上:“过去的咱们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提覃秀芳了好不好?我待会儿就写转业报告,下午就交上去,然后咱们搬到我爹娘那儿去住,他们的房子大,正好你怀孕了,娘有经验,她照顾你,我也放心。”
姚玉洁咬住下唇:“我不想跟你爹娘住一起!”
周家成自嘲地笑了笑:“不跟我爹娘住,难道你要一直留在家属院里让人看笑话?”
要不是她怀孕了,他绝不会有这么好的耐性,她不搬就一个人住这里吧。
沉默了一会儿,姚玉洁说:“我要回娘家住。”
周家成的耐心告罄,站了起来,恼火地说:“随便你吧,你觉得你的哥嫂不嫌弃你,你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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