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丰说:“我带你去,我对这边熟。”
秦旭然没有意见:“成,辛苦你们了。”
等他们走后,潘沁雯欢喜地拉着覃秀芳在房子里转悠,最后走到主卧说:“这间怎么样?这里可以摆床,侧边这里可以摆个衣柜,挨着床这儿放个梳妆柜,还有窗户边给你弄个小书桌,以后写字看书都有地方。”
这间卧室是主卧,面积最大,采光也是最好的。听她的意思是要将这间屋子留给自己住。
覃秀芳赶紧摇头:不用了,就三间屋,你们住这间,再给秦营长住一间,剩下的做书房和会客室吧。”
以他们夫妻俩的身份,以后肯定会有人来拜访,没个地方也不方便。
潘沁雯的脸垮了下来,错愕地看着她:“你不跟咱们一起住吗?”
覃秀芳点头。
潘沁雯抓住了她的手,焦急地说:“你是怕住的地方不够啊?不用担心,你哥住宿舍,咱们家住得开呢,他宿舍离家属区近,天天都能回家吃饭,跟住家里没区别。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外面住呢?娘不放心,再说,咱们才团聚,娘也舍不得你,就跟爹娘一块儿住吧,好吗?”
覃秀芳有些为难。她有很多顾虑,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已经有了彼此的生活习惯和爱好,而且以前他们并未相处过,彼此都很生疏,这样骤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可能大家都会不习惯。所以她不想跟他们住一起。
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秦旭然进来,握住潘沁雯的手说:“算了,秀芳想住外面就让她住外面吧,你十八岁的时候不也离开家,不顾父母的反对,跟我一起去干革命了?孩子大了,随他们吧。”
可是,潘沁雯还有话想说,但秦旭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覃秀芳没察觉,她还震惊于秦旭然的开明。这对父母不愧是走在时代前沿的人,思想放到后世都不落后。她何其有幸,能有这样好的父母。
“秦营长,潘医生,我在部队外面隔了一条街的地方买了套房子,有地方住的,你们不用担心我。回头布置房间的时候,我把另外一个房间按照潘医生的喜好来布置,你想我了,随时都能来那里住。”覃秀芳为了安他们的心,主动说道。
听到覃秀芳的邀请,潘沁雯这才高兴了:“好啊,我们家秀芳真能干,都有自己的房子了,回头我陪你,咱们娘俩单独住,不搭理那些讨人厌的。”
覃秀芳笑笑:“我去趟茅房。”
等她走后,潘沁雯瞪了丈夫一眼:“你倒是会做好人。”
秦旭然抓住她的手:“这不是做好人,我是真这么想的。孩子大了,迟早都得离开父母,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吧,反正也很近,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咱们想见她,天天都能见,这样也未尝不好。如今战争结束了,孩子们也长大了,咱们俩也单独过过清闲的日子,不好吗?”
潘沁雯睨了他一眼:“都跟你大眼瞪小眼几十年了,有什么好的?”
秦旭然吹胡子瞪眼:“不跟我过,那你想跟谁过?你十七岁自己说要嫁给我的,潘沁雯同志,你可不能做出始乱终弃这样不负责任的事,给孩子们树立不好的榜样啊!”
每次吵架都提这个,潘沁雯恼羞成怒:“我当年瞎了眼,现在眼睛好了不成吗?早知道你表面正经,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我才不嫁给你呢!”
“晚了,孩子都生两个了,你就死心吧。”秦旭然刚说完就看到女儿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他顿时觉得有些不自然,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秀芳,你陪你娘整理一下屋子,我去找毛政委谈点事。”
本来还想怼他几句的潘沁雯看到女儿来了,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赶紧走。”
然后拉过覃秀芳:“来,你看看,咱们家怎么布置,就算你不住这儿,这也是你的家,你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这个房间按你的喜好布置,书房那边弄个沙发椅,哪天你哥想回来住了,将椅子放下来就是。你的房间,你喜欢什么样的?”
覃秀芳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冷不丁地问道:“潘医生,那个当初真的是你追的亲参谋长啊?”
果然被女儿听到了,潘沁雯在心里将秦旭然给骂了个半死,这老不羞的,什么都讲,这下好了。
见她不自在,覃秀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讲讲吧,我想听听你和秦参谋长的故事。”
她爹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正经呢,不知道秦渝以后谈恋爱了是不是也这样。
“你要真想听的话……”潘沁雯摸了摸脸,有些羞涩。
覃秀芳没为难她:“改天吧,郝丰他们应该只能拿些家具和被子回来,其他小东西还得咱们自己添置。咱们拿个本子,将要买的东西记下来,再去街上吧,免得忘了,回头还要跑几趟。”
“你说得对,咱们家秀芳真会过日子。”潘沁雯找了张纸,拿下别在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开始记录起来,锅碗瓢盆,油米酱醋茶盐巴洋火这些都是必备的,还有水壶、茶杯、针线……
不数不知道,这过日子要添置的东西太多了。
她写完后,递给了覃秀芳:“你看看,还要差些什么?”
覃秀芳说:“蜡烛和油灯要备上吧,晚上只供一小时的电。”
“对,这个也有加上,还有……”潘沁雯边写边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