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有些疑惑,她怎么会突然中这么烈的毒?
路之遥抓住她的手腕,俯身靠近她侧颈闻了一下,不仅有桂花酒的醇香,还有一丝稍显浓郁的果子蜂蜜混杂的甜香。
“……这样啊。”他稍显无奈地叹口气:“明明是冲我来的,最后却是你中了招。”
路之遥抬手摸了摸她热度惊人的脸颊,像是感叹:“不过,你这副样子确实新奇有趣……”
“要不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李弱水当然不会回答他,她现在光是蹭着他的手都舒服得不行了,只想多靠近他一些,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受。
“那我便当你默认了。”
路之遥弯眸一笑,手指顺着她的侧脸滑到她的唇边,轻巧地摩挲了几下她的嘴唇,随后慢慢俯身过去,凑到了她肩颈处。
那里有着丝丝暗香,带着一股清甜,他原本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此刻却莫名地想要吃上一口。
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
隔着一层纱制的衣襟,路之遥缓缓咬了下去。
想要留下印记,却又不想她痛,这种欲/望与自制碰撞出的冲突,让他不禁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口中却又放缓了力道。
一种莫名的快乐充盈在心间,涨得像是要破出胸腔,让他就此炸开。
他的肩上也有她留下的印记,上次她虽没用力咬,可他却设法让那个印记一直保留在了右肩。
这是他快乐的启蒙,他想藉由这个印记,将当时感受到的愉悦完整保存下来。
想到这里,他右肩的那个牙印似乎也在隐隐发烫。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在没人看见的房里,薄红染上了他的耳尖。
笑声从喉口逸出,他不自觉用了力气,像是也要给她刻下不可恢复的痕迹。
“嘶——”
这样的痛终于唤醒了李弱水,她眨眨眼睛,不顾现在旖旎又燥热的气氛,动了动肩颈。
“找个东西把我绑起来。”
她的嗓音沙哑,像是沙漠中行走许久的旅客。
理智短暂回笼,让李弱水有了片刻的清醒,既然这样的事他不愿意做下去,又不想伤害她,那只能将她制住了。
“绑起来?怎么绑?”
路之遥抬起头,眼睫微颤,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听着她此时的声音他竟也有些沙哑。
“……随你,快一点。”
若是郑眉在这里,一定会被李弱水的韧性惊讶到。
这线香的药性厉害,仅仅是浅浅淡淡的味道便足以让人浑身燥热,再加上一点酒普通人便缴械投降了。
可李弱水当时是猛嗅了一口,嗅到喉口发甜,身上都染上了这股味道,后来还将桂花酿当水喝,那堪比往热油里浇水,顷刻就能炸开。
此时没有理智全无实在是她韧性强。
“绑住你?”
路之遥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后褪下了腕上缠着的白玉佛珠。
这串佛珠是他娘送他的,他娘信佛,便去寺庙求了这串佛珠,说是能保佑他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他不信这个,也对一家人在一起这事无所谓,但这串珠子他很喜欢,摸起来清透细腻,带有淡淡的凉意,在他腕上缠个三四圈的感觉很舒服。
“那就用它吧。”
他喃喃自语一句,随后倾身环住她,将佛珠一圈一圈缠在她背在身后的手腕上。
被他环住的瞬间,李弱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凉意,内心想要靠近他的冲动难以抑制……
一点点应该没什么吧。
李弱水靠在他肩上蹭起来,蹭着蹭着就上口咬住了他的衣襟。
还想再扒开一点时,路之遥轻轻推开了她,手掌触上她的额头,帮她降着温度。
“上次是冷,这次是热。”他勾起唇轻轻叹道:“都一样难缠啊。”
他摩挲着她肩上的牙印,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还是这么难受。
这样的毒他没中过,但知道两人抱在一起就能解,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解法,还是需要冷水来降温。
“难道是姿势不对么?”
路之遥将环着她肩的手放到腰上,好像还是没什么用。
“客官,能进来送水吗?”
门被敲响,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可以,请进。”
路之遥应着声,注意力还是在怎么抱这个问题上。
小二和客栈的其余小厮提着水进来,有人目不斜视,但也有人架不住好奇,往这边扫了一眼。
那位姑娘埋在那位公子的怀里,看不清模样,但她背在身后,被佛珠缠住的手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几人一语不发地装满浴桶,出去时还贴心地帮他们关好了门。
路之遥听见几人离开的声音后,起身带着李弱水往屏风后走去。
此时将近五月,井水很凉,却又不至于冻到身体,他试了下水温后毫不犹豫地将李弱水抱了进去。
但这浴桶太大,李弱水又双手被缚、浑身乏力,根本连坐都坐不住,刚一进去便往下滑淹了半个脑袋。
好在路之遥手够快,立刻又将她拉了起来。
“自己泡也不行么?”
他微微叹口气,腿却先他一步跨进了浴桶中。
路之遥将李弱水抱在怀中,静静地靠在桶壁上,两人的长发在身旁漂浮交缠,随着水波涟漪慢慢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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