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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素来淡然无畏的沐乘风,此时居然也有些无措,他暗中捏紧了手掌,微臣愿立下生死状。倘若事败,提头来见。
    女皇轻轻哈了一声,摇摇手:寡人要你人头作甚?罢了罢了,等哪日你想通了再来与寡人谈。
    不等沐乘风再出口挽留商讨,女皇召来内侍官扶自己入内,重重珠帘掩住了全天下最高贵之人的身影。沐乘风盯住摇曳的珠帘许久许久,终于扭头离去。
    翌日左芝醒来,发觉天色蒙蒙还不大亮,她只道时辰还早,懒懒的赖了好一阵床才爬起来。脑袋似乎还有些昏昏沉沉,左芝努力回想着前晚的景象,模模糊糊只记得些许片断,但又不完全记得了。
    嘶我怎么后来就睡着了?木头做没做啊?感觉都没有
    她嘀嘀咕咕的声音给莺儿听到,莺儿赶紧进来:小姐,奴婢伺候您起身。左芝抱着被子发呆,闻言动也不动,愣愣道:好霸道的药,居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莺儿见她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冷不丁提高音量:小姐!
    干嘛干嘛!耳朵都被你吼聋了!左芝眼睛瞪起,催什么催,又不是赶着投胎!时辰不是还早么?莺儿道:不早了,马上就要掌灯了,您不是还要去公主府么?左芝吓了一大跳,赶紧蹦起来,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观看天色,只见最后一丝落日余晖从山头那方照过来,很快便要被夜幕取代。她惊愕道: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一天一夜?!
    莺儿尾随过来给她披上衣裳,问:小姐,您是用过膳再去公主府,还是过去用?左芝回头纳闷:这个时辰去干嘛,团圆都该睡了,再说我又没说要去。对了,木头呢?莺儿为她系好裙子,道:是姑爷吩咐我们送您过去的。昨天半夜姑爷进了宫,这会儿还没回呢。
    半夜进宫?那就是没做了?左芝懊恼地看了眼冷冰冰的床铺,嘴巴撅得老高,气呼呼骂沐乘风:竟敢扔下我跑掉,死木头!等你回来要你好看!梳头的时候左芝一直双手托腮唉声叹气,为昨日白白错失良机而后悔不已,就差捶胸顿足了。
    哎果然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概是下药的分量不对。左芝看着镜中之人哀怨的眼角,撇撇嘴,我就不信拿不下死木头,大不了再来一次!莺儿,咱们去公主府。
    天刚刚黑,左芝在众人陪同下出行,可刚刚走出相府大门,却发觉门口站了好些官兵,把整个宅子围得水泄不通。个个手持兵器,凶神恶煞的。
    左芝一怔:这些人在这儿干嘛?抓犯人?千江答道:他们清早就来了,据说是奉了大人之命过来保护您。左芝皱眉:我不需要保护,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上相府找我的麻烦?活腻了不成!你去把人撤了,我不喜欢看见他们。千江为难:小的已经说过了,可是他们不听小的,理也不理
    莫名其妙,他们爱站这儿吹冷风随他们。甭理了,咱们走。
    左芝虽然有些疑惑,可一想到是沐乘风的安排又释然几分。她走上轿辇轿夫起轿,坐了一阵她觉得口干,于是掀开轿帘问莺儿倒茶。视线无意后挪,却见那队官兵竟然跟了上来,亦步亦趋。
    一群跟屁虫!左芝满不高兴抱怨了两句,也不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随他们去了。
    只是此刻不放在心上,在公主府住了两日之后,左芝却渐渐发觉有些不对劲了。沐乘风一直没回来,差千江去问总说朝中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左芝又央左虓去找,左虓回府却说沐乘风并没有在宫中,不知去向。再喊鹭儿回沐府去看,沐老夫人竟然还埋怨起左芝来,说她把自个儿宝贝儿子拐走了,起码小半月都未曾回府探望二老。
    左芝心慌起来,觉得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哥,你说木头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回家嘛,急死我了
    左虓虽然平时老爱和她斗嘴,但好歹是亲妹子,看她都急哭了赶紧安慰道:哎呀别哭别哭,你知道我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甭担心啊,那块木头本事了得,又是右相,走到那里都没人敢算计。他八成是公务缠身走不开,忙完就回来了,别怕别怕
    可是他又一声不吭就走掉了。左芝一眨眼,泪珠子就不住掉下来,她伏在左虓胸口哭得伤心,上回也是这样,悄悄地就走了,足足四年!我才不要再等他四年呜,哥你帮我把他找回来,我打断他的脚!看他还敢不敢跑,呜呜
    左虓哄女儿般拍拍她背脊,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肯定不会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块木头的爹妈还在这儿呢,咱们守着他的窝,就不信他不回来。臭丫头,你别哭了行不行?鼻涕都揩我衣裳上,恶心死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把他给我找回来!我要木头、我要相公!
    左芝任性地缠着左虓哭闹,左虓被她折腾得没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去找去找。我说你小声点行不?吵醒了大伙儿看我不缝起你的嘴!得了,让我瞧瞧,啧啧,想我左虓英俊潇洒,怎么妹妹这么难看?又脏又丑的,你八成是捡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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