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是多年前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苏立舟只觉得话到了嘴边,就差那么一星半点,怎么都吐不出来。
“离魂阁!”靳丰年坐在了木板床上,重新去给王铎搭脉,“离魂阁的毒都是极为诡异的,这毒……我也是很多年没遇见过了。来得缓,去得快,所以只要救治及时,就没什么大碍!”
苏立舟面色凝重,尤其是听到了「离魂阁」三个字,在当年可谓是闻风丧胆般的存在。
“余味!”靳月眉峰微挑,“名儿倒是起得很雅致!”
靳丰年继续说,“一开始江湖人心惊胆战,后来就找到了法子,直接可破这毒,离魂阁便掀不起大浪来了!”
所以他才会说,好多年没见着这毒了!
“离魂阁的东西,怎么会冒出来呢?”
苏立舟沉思,“断骨手,余味,离魂阁,莫非这王陌跟当年的离魂阁有什么关系?”
若真的如此,那这事可就闹大了!
“王陌……会断骨手?!”靳月双手环胸,摸着自个的下巴,思虑颇深,“爹,你说离魂阁会不会有余孽犹存?所以现在,又冒出来了?”
靳丰年愣了愣,“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何止,离魂阁向来秉承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处事风格,这要是再冒出来,那还得了?不知要死多少人。
众人面面相觑,靳月的视线蓦地停留在霜枝脸上,小丫头一个劲的盯着明珠看。顺着霜枝的目光望去,靳月也瞧明白了缘由。
明珠的脸色不太好,青中泛白,额角略有薄汗,整个人绷得很紧,以至于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虽然不是太明显,但……足见其内心波澜。
离魂阁?
明珠?
靳月抿唇,敛了眸没再说话。
须臾,风吹烛影摇动,王铎终于睁开眼,睡得久了难免脑子糊涂,一时半会的没回过神来,不知自己身处何地,隔了好一会才醒过神来。
“大人!”王铎慌忙行礼,“我这是……”
“是靳捕头和靳大夫救了你一命。”苏立舟松了一口气,“你中毒至深,若不是这两位,此刻你便是在阎王殿前,跟阎王爷行礼了!”
王铎骇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难怪自己浑身无力。
记忆快速倒灌,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痛楚,那种抓心挠肺,浑身酸痛无力的痛苦,他想叫救命。
可是……嗓子里如同含了炭似的,灼痛如火烧,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我中毒了!”王铎惊呼,“是他!一定是王陌,是王陌!”
“你是如何中毒的?”苏立舟忙问。
靳月急了,“苏大人,现在该问的是后院地道。”
“哦,对对对!”苏立舟急忙改口,“王铎,本府问你,你可知道你王家后院地道的入口在哪?”
王铎先是一愣,俄而好似想到了什么,“你们找地道作甚?那是我爹留下的,以防万一所用。”
“少废话,想不想抓住王陌?”靳月问,“王陌可能在地道里躲着。”
一听「王陌」这两个字,王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吃力的扶墙站立,“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抓住王陌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犊子。”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苏立舟咂吧着嘴,“王家的人,除了王初雨母女,都被王陌杀完了。大夫人现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其余的人……尸体都在府衙的停尸房里。”
王铎原就受了伤,面色苍白,这会更是白得脱了色,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我娘……”
“我最后问一次,入口在哪?”靳月音色冰凉。
……
王家……
靳丰年在王家大院里待着,闺女来抓穷凶极恶之徒,他自然不放心,死活要跟着,若是待会真的要交手,他也能拽着她,第一时间跑出门。
管他劳什子的缉拿归案,谁的命能有她金贵?
王铎还是亲自来了,指了指后院的参天大树,“看到树根地下的那块石头了吗?掀开它,入口就在这个位置。不过,我没下去过,爹就是这么一说,所以底下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交给我!”罗捕头命人掀开了石块,底下露出黑黝黝的入口,拾阶而下才是地道,“做得还真隐蔽!拿火把来,后面的人跟上!”
这大概就是艺高人胆大,罗捕头率先入了地道,衙役紧随其后。
安康生瞧着站在回廊里的二房母女,眉眼间带着些许冷戾。
靳月正好侧目,心下微微一惊,她甚少看到安康生用这样凉薄的眼神看人,可今儿是怎么了?除非他发现了什么?二房母女做了什么吗?
二姨娘瑟瑟发抖,王初雨低头呜咽。
瞧着,似乎没什么异常吧?
不对!
靳月狠狠皱了眉,凑到靳丰年耳畔低声道,“爹,你能不能隔空诊脉啊?”
“你爹是开医馆的,不是街头算命的。”靳丰年翻个白眼。
“不是啊,爹!”靳月扯了扯他的衣袖,“喝保胎药的可能是有孕,也可能没有身孕,你说呢?”
靳丰年原本还要训两句,然则话进了耳朵,忽然拐了个弯,将脑子给拐清醒了些。
冷风擦着脸,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他顺着闺女的视线望去,瞧见了回廊里的王初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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