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的惨烈连坐,至今历历在目。
“爹,傅九卿知道吗?”靳月问。
“这小子一出现,傅九卿就该明白了。”靳丰年叹口气,脑子里却不断回响着「慕容烟」三个字。真是造孽!造孽啊!
年轻时候的冲动,老了老了,报应不爽。
靳月觉得也是,若不是傅九卿默许,漠苍这小子估计早被他大卸八块,丢到乱葬岗去了,她家相公很是小气,最不喜欢陌生男子靠近她,何况是收留府中。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宝贝?”靳月咂吧着嘴,摸着下巴沉思,要不然傅九卿怎么就默许了呢?
“没有!绝对没有!”漠苍一口回绝。
霜枝翻个白眼,“一点都没犹豫,可不是心里有鬼吗?”
闻言,漠苍眨了眨眼睛,极是认真的回答,“真的没有!”
“犹豫了一下,肯定是心里有鬼。”霜枝继续道。
漠苍:“??”
“沉默就是默认!”霜枝撇撇嘴。
漠苍:“我……”
“解释就是掩饰!”霜枝干笑两声。
漠苍哭丧着脸,做人太难了……
“少夫人,他说有!”霜枝回答。
靳月点点头,“把你的宝贝东西拿出来我看看,我们这般尽心尽力的帮你办事,总归是要收点利息的,傅家本就是做生意的,咱们也不能白干!”
“你之前没说要收钱!”漠苍瞪大眼睛。
靳月吃着花生,“之前不知道要冒生命危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知道你的秘密,你不把好东西拿出来分享,咱们就撂挑子不干,你自个找人去!”
“哎哎哎,你……”漠苍不敢置信,“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信用。”
霜枝双手一掐腰,“大家都是头一回做人,凭什么就咱们对你掏心挖肺的,你就能藏着掖着,咱不惯着你,你最好老实点!”
“听说南玥有一种神药,叫九尾草!”靳丰年幽幽的开口。
靳月心里咯噔一声,总算套出话来了!
所以说,傅九卿「惯着」漠苍,多半也是冲着九尾草来的?
傅九卿的身子骨,委实不太好,而靳月自个……亦是剧毒缠身,神药九尾草,想想都觉得激动。
“拿出来瞧瞧呗!”靳月笑嘻嘻的凑上去,“别小气嘛!”
漠苍摇摇头,“没有没有,真没用!”
“大家朋友一场,开开眼界也不成?”
靳月极是不悦的撇撇嘴,将花生仁悉数丢进嘴里,“啧啧啧,果然是个没心肝的,朋友一场,长长眼也不答应,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语罢,靳月擦着手往外走,“爹,事儿都解决了,那我走了!”
“这人怎么办?”靳丰年指了指漠苍。
靳月皱眉,“您爱把他丢哪儿就丢哪儿,反正门外就是长街,给他一口碗一双筷子便是!”
“你让我去要饭?”漠苍愕然。
霜枝干笑两声,“反正没心肝,还养着你给少夫人添堵?难道傅家的闲钱太多,非得养着您这样的闲人?省省吧,既然不交心,那就少来往,免得回头又是一头白眼狼。”
“哎哎哎,你不能不管我,好歹、好歹朋友一场!”
漠苍慌了,京都城这么大,他这副面孔虽然半像南玥半像大周,若没有个落脚处,万一被人盘问,他不得被当做南玥的细作抓起来?
这事此前也发生过,不是吗?
“我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娘,我管你那么多干什么?”
靳月翻个白眼,满脸鄙夷,“年纪轻轻的,我好好的傅少夫人不当,要当你的老妈子,我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脑子里进水?
你有手有脚,还不能自个独活?若是不能,让我爹给你开一副独活,有事没事你多啃啃,说不定能长点骨气出来。”
“好嘛!”眼见着靳月是真的要走,不像开玩笑,漠苍急得跺脚,“那东西半道上被人劫了,根本不在我手里,我实在拿不出来啊!”
靳丰年急吼吼的拽住漠苍的胳膊,“什么,劫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被人劫走呢?”
傅九卿没说拿到了九尾草,按理说九尾草还在漠苍的手里,他之所以惯着靳月,由着靳月靠近漠苍,就想让这丫头自己去把东西拿到。
毕竟漠苍这人实心眼,用蛮是不可能的,而九尾草委实稀罕,以至傅九卿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误了她最后的生机。
“我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泄露的,东西就、就被人劫走了,来京都城之前,那东西就已经没了!”
说起这个,漠苍亦是满脸懊恼,“那是娘偷偷替我藏的,我没想到、没想到会丢!”
“谁劫走的?”靳月问,“你细说,保不齐我能帮着找回来。”
漠苍皱眉瞧着靳月,“也是,傅家势力不小,眼线遍布周遭,说不定还真的能帮我找回来。不过……我得问清楚,你要这九尾草做什么?占为己有,还是纯粹的看两眼?”
“真的能救人命吗?”靳月问,“能解毒吗?”
得,漠苍一拍脑门,这丫头想活下去,所以……
“这样吧,如果能找回来,我分一半给你如何?”
漠苍把心一横,忍痛割爱,“我知道你身上有毒,这九尾草对你着实有救命的好处,但若是找不回来……你也别把我赶出去傅家,我没地方去,会被当做细作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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