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握住她的手,“玉妃姐姐,我一定帮你,你莫担心!此前燕王府觉得你惯着顾若离,多少也能成为他们的后援,如今你与我走得太近,难免会成为燕王府的障碍,对付你就等于对付我!”
关于皇帝的事情,靳月与太后商议了,暂时不告诉顾白衣,毕竟顾白衣怀有身孕,若是忧思太多,对腹中的孩子不太好。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顾白衣瞧了一眼窗外的微光,“天色不早了,赶紧走吧,免得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打草惊蛇。”
靳月点头,示意明珠将木箱子抱走,此时三人还穿着宫女的衣裳,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承欢宫,因为要保密的关系,顾白衣没敢相送。
宫道上,宋玄青身边只带着海晟一人。
两人,一灯,孤影凉薄。
“东西在这儿?”宋玄青问。
靳月瞧了一眼明珠怀中的箱子,俄而环顾四周,“在宫里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我出宫之后,让我家相公帮忙找匠人,打造一模一样的送进来,用来混淆视听,也免得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对玉妃姐姐不利!”
“白衣她会如何?”宋玄青又问,蜷在袖中的手,指关节微微泛青。
靳月摇头,“我暂且不知,这东西是南玥传入的,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此物的存在,更谈不上解毒。
我现在动用傅家的关系,尽量让人去打听消息,江湖人、生意人行走四方。有时候……说不定能有奇迹!”
“保住她!”宋玄青抿了一下唇,面上依旧是帝王该有的威严肃穆,“若委实没有法子,必要的时候……无需犹豫,可二择其一!这是朕唯一能给的承诺。”
靳月行礼,“是!”
“快些出去吧!”宋玄青立在原地,声音里夹杂着清晰的倦怠之感。
靳月颔首,领着人快速朝着宫外走去。
“皇上放心,奴才已经安排妥当,公主出宫甚是安全,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海晟跟着皇帝久了,皇帝皱皱眉头,他便晓得皇帝在担心什么。
宋玄青抬步朝着承欢宫走去,可行至一半,又停了下来,掉头去了御书房。
海晟知道,皇帝这是想去看玉妃,又怕玉妃起疑心,只好暂且忍耐。
出了宫,青布马车早已候着,最是平常不过的马车,不会惹人怀疑。
“少夫人?”霜枝道,“这东西……”
“明珠,你马上送去东山别院,到时候请管家帮忙看看,找个好点的匠人,尽量做得更像更真,时间越短越好!”靳月吩咐。
明珠颔首,“奴婢明白!”
三人在马车内褪了宫婢的衣裳,要不然这样回去,定会惹出事来。
回到上宜院的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这桩事,总算能落回肚子里去了!
然则……
燕王妃面色惨白的瞧着宋岚梳妆台上的枫叶发片,指尖都打着颤,这东西不是锁在盒子里,搁在这个的枕边吗?
昨天夜里,还有拂秀在床边守着,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娘,你怎么了?”宋岚低声问,伏在床沿,不解的瞧着母亲脸上的诡异之色,“有什么问题吗?”
燕王妃捏起枫叶发片,“这东西……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的?”宋岚呼吸微促。
靳月这一脚,踹得她伤势不轻,这会下床还腿颤,只能扶着床沿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看清楚燕王妃手里的东西,不由的愣怔了片刻,“这不是我的,我未见过!”
燕王妃眼前一黑,怦然倒地。
“娘?”
“王妃?”
第240章 她是他的执念
谁都没料到,燕王妃竟会脆弱至此,被一枚稀松平常的金发片吓得晕过去。
宋宴伤重无法起身,自然不可能赶过去,只是瞧着手中的发片,委实有些不太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妙用?为何母亲看到这个就晕倒了?”
“裴春秋说,王妃是气急攻心。”程南低低的作答,“这会人已经醒了,只是神智不太清楚,还有点恍惚。”
宋宴凝眸,指腹在发片上摩挲着,“裴春秋近来有什么动静吗?”
“之前去过一趟医馆,就是您刚刚受伤的时候,卑职推测,他应该是去通知公主,您受伤的消息。”程南躬身作答,“而公主当时,的确也是从医馆里出来的!”
宋宴深吸一口气,听得程南提起靳月,脑子里便浮现出她当日坐在桌案前,问他能不能吃果子的情形,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嘴馋呢?
以前……
以前是什么样子?
唯唯诺诺,言听计从。
像……行尸走肉,虽然她满心满肺都是他,可是卑微至尘埃,宋宴对于那种情感素来是不屑的,若是每个人卑微的人,都需要他给予回应,京都城内多少仰慕他的少女,他忙得过来吗?
而现,靳月全然变了,她不再惧怕他,所有的尊敬都碍于身份而保持距离,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才是最让宋宴抓心挠肺,最放不下的。
“小王爷?”程南行礼,“裴春秋近来似乎是在找什么,一直在寂冷阁那边徘徊,可寂冷阁那边是冰库,被盗过一次之后,王爷临走前特意加强了戒备,所以裴春秋没有机会靠近。”
宋宴面色苍白,略带不解的望着程南,“寂冷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