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去里面查看过,冰库里冷得厉害,尤其是现在,外面尚且冷得厉害,内里更甚,藏物倒是可行,藏人是绝无半点机会的。”
程南解释,“所以卑职也不清楚,裴春秋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宴眉心紧皱,“盯紧他,这老小子定然还有什么大事瞒着!靳丰年还没找到吗?”
“没有!”程南摇头,“府衙那边的人一直在找,可城里城外的快翻遍了,也没找到靳丰年的踪迹,眼下连靳氏医馆都交给了莫大夫。哦,就是昨儿来给您瞧病的那个年轻人,现在靳氏医馆是他在坐诊!”
“为何还没找到?”宋宴似乎有些诧异,“傅家的消息素来灵通,知府衙门又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按理说不可能找不到?除非是刻意躲起来。”
刻意躲起来?
可到底有什么理由,能让靳丰年不得不躲起来?
靳月是公主,傅家又有钱,按理说不可能找不到靳丰年,何况靳丰年失踪……靳月也没觉得有多紧张,就是多去了几趟靳氏医馆。
“躲起来了?”宋宴好似想起了什么,却因着浮动太大,忽然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嗤……”
“小王爷,您别乱动。”程南骇然,“万万不可牵扯伤口。”
宋宴疼得冷汗淋漓,终是静下心来,白了一张脸,“你派人守在寂冷阁附近,若是下次裴春秋再在附近出现,务必放他进去,然后立刻禀报本王!”
“是!”程南颔首,“只是小王爷,若是府内真的……”
宋宴冷笑,眸子微微眯起,“若是府内真的有外人活动,这就说明燕王府内……还有本王做不了主的事情!”更说明,他的母亲或者妹妹,夹杂着旁的心思。
“那医馆……”程南皱了皱眉,“还要继续盯着吗?”
宋宴垂眸,“自然是要盯着她的,有关于她的一切,都不能放松,本王想知道,她现在到底能绝情至何种地步?本王更想知道,她现在跟傅九卿到底有多情深义重?”
有那么一瞬,程南是犹豫的,他觉得自家小王爷好似病的不轻。
不,应该说是魔怔了,小王爷对于靳月的魔怔,已然不是单纯的想要娶她为小王妃,像是中了魔一般,将其当成了私有物?或者,猎物?
“小王爷?”程南轻唤,“其实公主跟傅公子的情分,京都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有您不相信而已。您太相信十年的朝夕相处,太相信两年前公主对您的生死不弃。其实小王爷,您不妨放下试试,后院里的侧妃,其实对您还是……”
宋宴眸色狠戾,“程南,你的话太多了!”
心下一颤,程南扑通跪地,“小王爷恕罪!”
“以后别让本王再听到类似的话,知道吗?”
宋宴咬着后槽牙,“她是在燕王府里长大的,也是本王定过婚的女人,就算嫁给了傅九卿又如何?未及白首,都不算!”
程南骇然,“小王爷?”
“闭嘴!”宋宴冷然,“滚!”
程南垂首,行了礼,毕恭毕敬的退下,他知道,小王爷是真的劝不住了!
指腹摩挲着手中的发片,宋宴心里思绪万千,他决定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好似当初他要喜欢顾若离,便是谁劝都没用,他要娶便一定要娶回家,不管有多少阻碍,他都势在必行,最终结果他赢了,因为他是燕王府的小王爷,从小便恣意惯了!
如今他对靳月认了真,就绝对不会放手,其实这种执念很像当年的宋云奎对隋善舞,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蠢蠢欲动过后,炼就了刻骨的执念,于是乎……隋善舞赢了!
赢了一生荣华富贵!
靳月狠狠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少夫人怕是出来的时候被风吹着,所以有些受凉,您莫要担心,奴婢这就去给您熬点姜汤,您喝上一碗,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了!”霜枝笑道。
从宫里回来,靳月便在补觉,这会伸个懒腰摇摇头,“我才不要喝姜汤,这些东西不适合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东西都送去了吗?”
“少夫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公子还特意让人盯着,错不了!”明珠躬身回答,将湿帕子递上。
靳月伸手接过,轻轻擦了把脸,人也跟着精神不少,“这一觉睡得真舒服,都已经下午了?”
“您睡得踏实,咱就放心了!”霜枝取了衣裳为其更衣,“少夫人定是饿了,您想吃什么……”
“别麻烦小厨房了,咱们去天香楼吃,顺便听听消息,这些日子京都城里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若不好好听着,还真是可惜了!”靳月起身。
霜枝点头,“成,那奴婢帮您挽发!”
靳月的发髻素来是最简单的,浅碧色的罗裙,发髻上束着傅九卿赠予的碧玉木槿花簪子,清丽简洁,未见半点繁琐,她喜欢这样干干净净的样子,那些命妇与闺阁小姐不同。
天香楼内。
有些喧闹,听得何其繁杂。
靳月前脚进门,后脚就给人拽住。
“可算抓住你了!”岁寒仰头望她,“你这些日子都跑哪儿去了?我去傅家找人,他们不让我进去,还说进去也没用,你根本不在家,你说……你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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