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事关公子!
一直走出去甚远,靳月才顿住脚步,静静的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少夫人?”霜枝担虑。
靳月微微扬起头,瞧着极好的天色,“那么蓝的天,怎么就亮不到心里去呢?生而为人,一辈子都在不择手段的争权夺势,到头来又能得到什么?”
“少夫人?”霜枝忙宽慰,“您仔细着身子,莫要太激动,待与公子商议之后再决断不迟,您千万别一个人自己担着!”
靳月叹口气,“我跟傅九卿之间,没什么秘密可言,只有彼此庇护,所以我不怕他伤我,我只怕成了他的软肋,让他吃别人的苦!你们都知道的,我这人小气啊,我的男人只能我欺负。”
旁人敢动他,就别怪她不客气!
刀山火海,阎王地府,她都敢闯不误……
“那东西……”霜枝抿唇,“奴婢只见过一次,还是当日君山送去南王府之前,奴婢才有机会看一眼,所以识得的人不多。”
明珠敛眸,“因为南王殿下帮过公子……救了少夫人您,作为答谢,公子愿意倾傅家半数家财,赠予南王,不过南王那样的性子,饶是拿了这东西,也不会真的夺了傅家的半副身家。”
诚然如此,宋烈要军饷要辎重,都是光明正大的找傅九卿周旋,私底下……从未沾过傅家一分一毫。
他原就是个正人君子,仁义当先,所以傅九卿才能与他相交相识这么多年。
毕竟,傅九卿的眼睛,毒得很!
“少夫人?”明珠担心的倒不是这些,“您说这雪妃娘娘困在宫内,怎么会得到这东西?而且奴婢听她方才言语,这大周的话语说得极好,想必……”
靳月瞥她一眼,“出宫之后去找明影,我要知道失踪的南王是不是在北澜?”
“您的意思是……”明珠有些了悟,“虎城?”
靳月缓步往前走,“雪妃不是从虎城而来吗?”
“大皇子真卑鄙!”霜枝低骂。
靳月叹口气,八皇子笑里藏刀,大皇子心狠手辣,这北澜皇宫里的夺位大战,真是让人头疼得很,可是不争就等于伸长脖子等人砍。
“争与不争,都是个死!”靳月抿唇,“罢了罢了,先走为上,此处不宜久……”
留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呢,四周便已经响起了甲胄声。
“少夫人?”明珠骇然。
靳月皱了皱眉,她的听力远胜过明珠,当然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朝这边聚拢,“穿白衣的不一定大白鹅,也可能是剧毒的黑寡妇!”
话音刚落,大批的内侍已经围了上来。
“就是她们!”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不就是方才那个跪地磕头,哭着求饶的宫人吗?
“真是可恶!”霜枝咬牙切齿,“反咬一口?”
“她们惊了娘娘,以至娘娘受惊过度,昏迷不醒!”
宫人趾高气扬的高声叫嚷,“抓住她们,送交刑房处置!”
听听,这一口不带舌头打结的流利北澜话语,与方才的低声下气,简直判若两人。
霜枝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得叽里呱啦的叫喊,明珠却是明白了,“他们污蔑少夫人,说少夫人惊扰了雪妃,导致雪妃昏迷不醒,要拿了咱们。”
“这不是颠倒黑白吗?”霜枝切齿。
明珠点头,“这帮人凶神恶煞的,咱们小心点!”
显然,尺雪与这宫人,就是看准了她们听不懂北澜话语,也不会为自己辩解,所以才想让靳月她们吃哑巴亏,直接拿了丢刑房,连申辩身份的机会都没有。
“别轻举妄动。”靳月低声吩咐。
明珠急了,“少夫人,他们这是要把咱们丢刑房?奴婢亮身份吧!”
“急什么?”靳月揉着眉心,“去刑房逛逛也好,就当是提前认个路,反正以后真的闹起来,进去的机会还多着呢!”
霜枝:“??”
明珠:“??”
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提前认个路?
“跟着走!”靳月寻思着,“这刑房应该跟大牢……距离不远吧?”
霜枝面色发青,“少夫人,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呢?要不然……应该、应该不远吧!”
“那就正好!”靳月意味深长的笑着。
宫内的内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轮换,而这波内侍是特意安排好的,自然不会认得靳月,除非靳月动手杀出重围。
可是,有必要吗?
若要闹大,还真没这必要。
刑房黑漆漆的,内里透着一股子霉味,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霜枝五内翻滚,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要从嗓子眼里涌出,又被她生生压制住。
“这味儿……”霜枝狠狠皱眉。
靳月瞧了一眼身后的内侍,一个个眼神诡异,显然是没安好心,再看刑房内的人,早已准备好了刑具,似乎就等着她进门。
“都说买卖不在仁义在,可你瞧这帮混账东西,谈不拢就动粗,啧啧啧!”靳月摇头。
刑房的门,兀的关上。
屋内燃起的烛火,亦被关门时的风狠狠煽动,拼命摇晃,满室光影缭乱。
“哼!”刑房内的酷吏拎着皮鞭,缓步朝着靳月走来,“进了这地方,不吐出点东西,是绝对出不去的,你们三个细皮嫩肉的,若是不想吃苦头,最好乖乖的答应贵人的条件,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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