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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一手养大的皇后,怎么舍得杀呢?
    耶律桐睁着眼,虚弱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翠微会死,是因为你!”呼延赤说,“你现在还想让谁一起死呢?”
    她闭了闭眼,当即晕死过去。
    “小桐?小桐?”呼延赤冷然,“来人,找军医!”
    恰大巫医和大长老正在帐内,寻了耶律长河谈话,论起资历和沉稳,耶律长河比耶律敬更能耐得住,所以有些事还是得找这位耶律大、将、军才好。
    耶律长河一直没说话,大巫医来此,是为了公务,毕竟狼主离开了都城这么久,百官担心,派个大巫医来看看,免得狼主身子有所损伤,也算是再合适不过。
    但是大长老……
    “旁人不认得,我却是认得。”耶律长河盯着他,“当年的古族大长老,你以为套上一个师兄之名就能掩人耳目?的确,隔了差不多二十多年,年长的都死了,年幼的早就不认得你了。可惜……我认出来了,你不是去了大周,现在出现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大长老轻嗤,“我就知道,你觉得我是想坑你,我吃饱了撑的,一把年纪了从大周跑到南玥都城,再从都城请了大巫医来边关军帐,你什么人呢?值得我这把年纪,这么操心?”
    要不是奉了小姐之命,担心公子的将来,他才不操这份子心呢!
    大巫医摆摆手,“耶律将、军,咱们来这儿一趟不容易,也是为了孩子好,年纪大了,见不得那些……”
    “爹!”耶律敬疯似的冲进来,“快,妹妹出事了,小桐出事了!”
    耶律长河撒腿就跑,谁不知道耶律桐身份尊贵?
    既是他耶律家的掌珠,又是呼延赤的未来皇后,若说出事,那只能是呼延赤下手。
    可呼延赤为什么下手?
    知女莫若父!
    耶律长河,心如明镜。
    狼主的帐外,亲卫严守,谁都不许靠近。
    “都给我闪开!”耶律敬怒喝。
    亲卫在前,谁敢冲上去?
    耶律长河摁住了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狼主在打小桐,小桐歇斯底里的哀嚎,爹,狼主用的是鞭子,是鞭子!底下人亲眼看到的,亲耳朵听到的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爹,是小桐,小桐一定受伤了!”
    耶律敬险些哭了,“我妹妹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咱们甚至没吼过她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耶律长河有些崩溃,“他,可是狼主啊!”
    大巫医瞧着不远处疾步行来的军医,“我去吧!”
    到底是大巫医,总归要胜过军医一筹,到了这会,跟着军医进去完全没问题,只是这一进去,别说是军医,饶是大巫医也跟着愣了。
    “还愣着干什么?”呼延赤怒喝,眸色猩红,“看看她!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仔细我扒了你们的皮!”
    大巫医率先上前,二话不说就帮着耶律桐探脉,不探还好,这一探倒是愣了,待军医上前,大巫医当即拂袖,“不用过来了,我给开个方子,你赶紧去抓药,顺便去附近找个姑娘家,这伤痕若不上药,只怕是要溃烂至死。而且……一旦红肿化脓,性命堪忧。”
    “还不快去!”呼延赤厉喝。
    军医行礼,快速退下。
    “狼主!”大巫医行礼,“眼下不能挪动她,伤得太重了,而且伤口沾了尘土,待会让民家女子过来清洗伤口,军中多是男子,多有不便。”
    “我自己来!”呼延赤冷然。
    大巫医深吸一口气,“狼主手劲儿太重,只怕会伤上加伤,而且这伤都是拜您所赐,若是耶律姑娘醒转,万一看到您,一激动……怕是不会配合!”
    呼延赤张了张嘴,临了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狼主,还是让别人来吧,眼下文武百官都在催着您回朝,您看您是不是该考虑……”大巫医低声询问,“回朝之事?”
    就算大巫医不说,呼延赤也想回朝了,若他不是惯着耶律桐,而是一来边关就把她带回朝立为皇后,收了她的心思,也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事!
    呼延赤拂袖而去,冷眼睨着守在帐外头的耶律家父子,“马上去准备回朝事宜。”
    “狼主,小桐……”耶律长河疾步上前。
    呼延赤冷然,“想抗旨吗?”
    “臣……不敢!”耶律长河行礼。
    耶律敬急了,“狼主,小桐犯了何厝,您要这么对她?”
    “她是我的人,我想怎样便怎样?轮到谁置喙?”
    呼延赤居高临下,“都给我滚,谁敢靠近帐子,谁敢私纵耶律桐,别怪我下手无情,哪怕是你耶律敬,我也照杀不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耶律家备受皇恩,理该如此,耶律家的祖训亦是如此,皇恩浩荡,那些根深蒂固的奴性,是很难撼动的。
    耶律长河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及至呼延赤走远,他都没能回过神。
    “爹,他走了!”耶律敬咬牙切齿,大步流星的离开。
    耶律长河一愣,“你去哪?”
    自然是去找翠微,他知道翠微被人带走了,当时让人去找。
    所以……这会应该已经找到了,只是找到归找到,人已经……不怎么太好了!
    翠微如同一块破布被丢弃在搁置杂货帐里,身上倒是罢了,腿上却是鲜血斑驳,她睁着空洞的眸,气息奄奄的躺在血泊里,若不是一息尚存,与死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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