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一切的一切,发生得那样顺其自然。
别说是傅子宁,饶是漠苍也愣在了那里,叼着果蔗愣愣的瞧着宋睿,全然忘了自己原本是想看热闹的。
唯有傅子音,仿佛全然不察,美滋滋的继续啃着果蔗,直到她将视线落在漠苍身上时,这才稍稍的回过神来,瞧了瞧手中的果蔗。
终了,傅子宁继续啃着果蔗,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漠苍想着,这小子还挺上道,小小年纪便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若是长大了,那还得了?不是风流就是花心大萝卜。
“明珠!”明影一声喊。
刹那间,有一根绳索从墙内丢出来。
明珠纵身一跃,瞬时捏住了绳索,紧接着便是漂亮的旋身,绳索甩出去,“姐姐!”
“好嘞!”明影飞身而起。
底下的暗卫自然也不甘示弱,一个个齐刷刷来拦阻,场面一度失控。
三个孩子,只瞧见明珠和明影速度极快的飞来飞去,那根绳索就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人群中穿梭,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还愣着作甚?”明珠一记眼刀子甩过来。
漠苍慌忙丢了果蔗,“知道知道,来了来了!”
拂袖间,有白色的粉末被丢了出去。
不过只一眨眼的功夫,所有暗卫皆手脚发软的跌坐在地,一个个面色发青,唇色发白,只睁着一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居高临下的漠苍。
“好东西,够你们受用的。”漠苍笑盈盈的瞧着,被绑成一团的暗卫们,“放心吧,这东西不伤人,就是让你们喊不出声来,打不了架!”
傅子音不解,“表舅舅,为什么我们没事?”
“你们的果蔗上我都涂了药,自然没事!”
漠苍眉心微挑,“表舅舅还能害你们吗?放心吧,你娘呢,想息事宁人,不想杀人!”
昔年造了不少杀业,如今只想安稳度日,不愿再双手沾血。
“都老实了?”明影笑了笑,“打得还真是痛快,出了一身汗,舒坦!”
明珠将绳索绑紧,“家里的地窖空了太多年,这会总算派上用场了!”
宋睿站起身,定定的望着被绑成一团的暗卫们,面色有些凝重。
“放心吧,我娘说不杀人,肯定不会杀了他们。”傅子宁知道宋睿的心思,“他们太碍手碍脚,委实惹人烦厌,让他们在地窖里歇着便罢!”
外头,马车早已候着。
明珠含着指尖打了个口哨,马车便进了巷子,将这些人一股脑全部塞进了马车,带去了傅家,其他的倒也罢了,为首的这位则被提溜到了单独的地窖里。
宫里出来的,自然是机灵的,见着自己单独被关押,心里隐隐明白,可能是有大人物要见他。
果然,靳月来了。
拂袖落座,靳月剥着手中的花生,眉眼间凝着淡淡的笑意,“从京都城来的,知道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吗?”
为首的男子,原是虚弱的靠在墙壁处,听得这话,虚虚的掀了眼皮瞧了一眼。便是这一眼,让他瞬时僵在原地!
“公主?”男子挣扎着想要起身,终是力有不逮,虚弱的匍匐在地,权当是行礼,“卑职叩见公主!”
能认出靳月的身份,可见身份不俗!
“认得我?”靳月手上的动作稍稍一滞,“皇帝身边的?还是皇后的人?又或者是太后让你来的?”
谁都知道,元禾公主靳月随北澜的七皇子离开了大周,后七皇子成为北澜的摄政王,元禾公主为摄政王妃。
内情如何,大周的人自然不是太清楚,但所有人都晓得最终结果:摄政王辅佐岁寒小皇子登基之后,携摄政王妃离开了石城,其后消失无踪。
然则,谁都没想到,这位消失的北澜摄政王,居然被元禾公主拐回了大周,就在这僻静的地方住着,而且还遇见了小太子。
“公主,您……”暗卫犹豫了半晌,有些话到了嘴边,终是又咽了回去。
靳月知道他想说什么,幽然叹了口气,“是皇帝的人?!”
“是!”暗卫垂眸。
靳月起身,“其实你出现在这里,我出现在这里,你就该明白,有关于太子之事,我已尽数知晓,遮遮掩掩根本没什么用处。”
“太子……”暗卫骇然,“公主,您还是送太子回宫吧,皇上和皇后娘娘急得不行,您看在与皇后娘娘的旧情上,放过太子吧!”
放过?
“这话说得太过,如今不是我放不放人,而是太子想不想走。”
靳月缓步近前,“他不想走,你们就不可能把他带回去!”
暗卫急了,气息奄奄的伏跪在那里,冲着靳月嘶喊,“公主,储君之事,兹事体大,您可不要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靳月压了压眉心,“我一意孤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差这一次,人我已经放出去了,很快就会把你带来的人一网打尽。”
暗卫愕然。
“放心,我不杀人,你们都是京都城来的,我没必要欠下一笔血债。”
靳月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留在这里,什么时候太子想走了,你们才能出去。”
言外之意,他们的去留,全凭太子做主。
“公主?公主!”暗卫疾呼,“您不能这样!”
靳月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转头望着身后的人,“那我该如何?这地方山清水秀,我不想走,可你们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宁静,我只好把你们关起来,放心吧,好吃好喝少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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