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南音怒然直指,“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本宫说话,不过是个侧妃,只要本宫还是太子妃,你就永远是个不入流的妾室!”
“再不入流,至少今樱花国宫歇在这儿,而不是睡在你身边!”宋睿一句话,直接堵得孙南音哑口无言。
孙南音红着眼,梗着脖子,气得浑身发抖。
“孙南音,莫猖狂,安分守己尚且能快活度日。”宋睿音色沉冷,“有些东西,你若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本宫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要明白,美与丑,只是一念之差,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再来本宫面前猖狂不迟!”
音落,宋睿抬步进了寝殿,再没有理会孙南音。
“太子妃,还是回去吧!”明江行礼。
孙南音恨恨的瞪着明江,若不是这狗奴才拦着,方才她已经得手,“狗奴才!”
明江依旧弓着身子,未敢起身。
直到脚步声远去,明江才直起身,幽然叹了口气,目色幽沉。
狗奴才又如何?
狗好歹知道忠心护主,而这孙南音呢?连狗都不如。
嫁入了东宫,就是东宫的人,太子殿下才是东宫的主子,她居然敢跟主子动手,罔顾宫规森严,若是传到皇上和皇后的耳朵里,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合上房门,宋睿狠狠的闭了闭眼。
他是喜静之人,可是……自从孙南音入了东宫,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不是吵吵嚷嚷,还是吵吵嚷嚷。
“殿下?”沐侧妃皱眉,“您没事吧?”
宋睿摇摇头,“没事,继续吧!”
“是!”沐侧妃颔首。
明江守在外头,吩咐众人务必要看好寝殿周遭,如今夜之事,决不可发生第二次。
只是孙南音闹出的动静太大,宋睿又没有下令封锁消息,看完热闹的奴才们出了门,免不得要嘴碎两句。
翌日一早,这消息便传出了东宫,传到了各个宫内。
安康宫内。
顾白衣无奈的叹口气,伺候着太后吃药。
“哀家……”
“母后!”顾白衣苦笑,“蜜饯都准备好了,不能不吃。”
药,还是要吃的。
“依哀家看,最该吃药的是那孙南音。”太后翻个白眼,终是将药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滋味,在嘴里快速蔓延。
“来!”顾白衣赶紧往太后的嘴里塞了一点蜜饯,“这样,会好些吧?”
太后无奈的皱眉,这药……是真的苦,可是再苦,也苦不过宫里的女人心,“哀家知道,后宫里的众人都在等着看东宫的笑话,你的日子不好过。”
“臣妾没事。”顾白衣转身,将空碗递给了二月,“孩子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臣妾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后摇摇头,“你是担心牵扯到护国、将、军、府,所以干脆装聋作哑,当什么都不知道。”
“母后慧眼如炬。”顾白衣也不瞒着,“臣妾不想让皇上担心后宫的事,睿儿与太子妃的小打小闹也不是头一回,没出什么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太后勾唇,似乎并不认同她的说法,“这话就不对了,你是皇后,太子妃若不能以你为范,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来日可就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太子是什么?是储君。你觉得孙南音这样的女子,来日坐上了你的位置,会是我大周之福吗?”
“这……”顾白衣答不上来,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太后靠在软垫上,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如今只是个太子妃,就这般猖狂恣意,仗着母家在宫里肆意妄为,听说昨儿还跟睿儿动了手。”
“是!”顾白衣点头。
太后目色沉沉,“现在就敢动手,以后是不是要垂帘听政呢?”
顾白衣骇然:“……”
这……还不至于吧?
“她有个儿子,生了个皇长孙,又一味的扶持护国、将、军、府,你猜她以后会不会扶持幼帝登基,而挟天子以令诸侯?”
太后是谁,历经两朝皇帝,伺候过先帝,扶了宋玄青登位,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顾白衣一颗心砰砰乱跳,“太后?”
“吓着了?”太后瞧着她。
顾白衣的面色不是太好看,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是有点,吓着了!
“你还别不信,后宫里的女人,到了最后都会变得心狠手辣。以前要的是帝王宠爱,以后只要权势地位。”
太后瞧着顾白衣,“你敢说,你现在对皇后之位,对太子之位,毫不在乎?”
显然,不是。
顾白衣被戳中了心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你不必尴尬,哀家是过来人,而且哀家也愿意让睿儿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比起那些一心顾着母族,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皇后,哀家更喜欢你!”
太后说的是实话,“后宫不得干政,哀家能管得住自己,守得住底线,但其他人未必。”
顾白衣苦笑,“家父不知所踪,夜侯府已经没落。”
“所以你不需要扶持谁,也不需要勾心斗角,这是哀家最喜欢你之处。”
太后轻拍着顾白衣的手背,“哀家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白衣,哀家是太后也是一个母亲,等你到了哀家的位置,就会明白身为一个太后,该有的立场和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