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锐章冷沉的盯着魏素素,魏素素这才施施然的转过身,随他一起眺望着湖面。笑容渐凉:“我今日叫你来,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
“何事?”
“今日的你,非同往日的你了。那么阿姐,也不是曾经那个阿姐了。她知道了我们烧死她的真相,她重生回来,不是来跟你再续前缘的,她是来要我们的命的。”
魏素素语气极其冷静,冷静到不符合她那张清纯可爱的脸,但容锐章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
但这番话,的确将容锐章的心狠狠撼动了一下。
魏素素笑看着他:“你不会还以为,阿姐对你还念念不忘,还深爱着你吧?女人被背叛了,会变得很可怕的,尤其是阿姐那样聪明的人。”
容锐章的确从未想过,魏卿卿会要杀他。
但这样一想,所有的一切就都能想通了,她抗拒自己,嫁给容彻,自己处处受挫,处处为难,不是因为魏卿卿想让自己记起她的好,她只是在一步一步,摧毁曾经给自己铺好的路。
魏素素看他总算明白这一点,才继续道:“所以我们目前要做的,不是别的,而是先杀了这个在暗处不断设计要杀我们的阿姐。”
“不必你说,我也知道。”
“你应该没有能力杀她吧。”魏素素看她:“你所有的人,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欲望,她都了如指掌,你一动她就猜得到你的下一步计划,你如何杀她?”
“看样子你有办法。”容锐章冷哼。
魏素素浅笑:“就看相爷是要亲情,还是要权利了。”
容锐章阴鸷盯着魏素素,魏素素却根本不怯他:“我爹现在投靠的人,是一个紫衣男子,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这个男人十分诡异。
虽然我不知道日后是不是你扶持的四皇子登基,但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不论你我哪一方胜了,最起码,保住你我二人的富贵荣华和性命,如何?”
容锐章看着她,冷冷一笑:“你倒是狠毒,爹娘的命你也能舍弃。”
魏素素却并不生气他如此骂自己,反而勾起唇角,明亮的眼角微微上挑:“我若是男子,丞相之位岂轮得到你做?要比所有人都狠心绝情,才能爬上那最高的位置。”
容锐章面色沉沉,却认同了魏素素的话。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而现在他身边的所谓亲人,不但没有任何帮助,还全部成了绊脚石!
等容锐章离开,便有人来传。说三皇子来了。
“告诉父亲,就说我身体不适。”魏素素淡淡道。
“小姐,您这样晾着三皇子会不会不太好?”碧雪提醒道。
魏素素却是不屑一笑:“越是容易得到的,男人就越不珍惜,你看看容锐章?”
碧雪会意。
魏素素在她离开前,又问了句:“彻哥哥回来了吗?”
碧雪摇摇头,魏素素的眼神才暗了几分:“无妨,等到皇上寿宴,我总要见到他的。”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既然她能杀魏卿卿一次,那么就可以有第二次!
但刚说完,就来了消息,说容彻直接跟魏卿卿骑着马回京了。
碧雪担心的看向魏素素:“说是入城后,二爷亲自抱下她上的马车,等到国公府后,又是二爷一路把她抱回去的。”
说完,碧雪忍不住补充一句:“太不知羞耻了!”
不知羞耻么。
魏素素松开紧紧攥着的手,她一直都知道,彻哥哥若真待谁好,便是全心全意的好,他才不会去忌惮那些流言蜚语,也绝不会让流言蜚语伤害她的。
“彻哥哥,我说过,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魏素素慢慢扯着手里的帕子,吩咐碧雪:“收拾一下,我们去给三皇子请安。”
国公府,魏卿卿忍着腰身都被马儿颠散的痛去给国公夫人请了安后。就趴在床上不肯搭理容彻了。
容彻乐得特意叫人拿了壶酒坐在房间里看魏卿卿疼得小脸都皱成一团,气得魏卿卿要去侧间,他才出去找容海了。
容彻一走,就有人拿了跌打损伤的药来。
“说是以前宫里赏下来的药,极好。”
绿萝打开药瓶,一股清淡的药香便传了出来。
“这药是谁送来的?”魏卿卿问绿萝。
“是夫人。”绿萝不解的看向魏卿卿,而后又看看手里的药,脸色微白:“少夫人,难不成这药里……”
“先别声张,韩先生还在府中,你让兰芷拿了悄悄去寻他问问。”
魏卿卿安抚道,她相信绿萝和国公夫人都不可能有害她之心,但这药的味道不对,必然被人做了手脚。
绿萝好歹是大丫环,立即镇静下来,拿着药便不动声色的去寻了兰芷。
不多会儿,兰芷回来,面色凝重道:“这药里掺了能让人肌肤溃烂的东西,肌肤一旦溃烂破皮,这良药便会变成毒药,杀人于无形。”
绿萝听着,当即跪在了地上。
“这药夫人让谁拿来的,中途可还有别人碰过?”魏卿卿问她。
“是曹嬷嬷亲自送来的,中途有没有人碰过,奴婢要去问问曹嬷嬷。”绿萝声音都在颤抖。
魏卿卿看了眼兰生:“你跟绿萝一道去见夫人,拿着这次从庄子上带来的甜瓜一起去,别走漏了风声。”
“奴婢明白。”兰生应下。便扶起绿萝一道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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