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一切都好,只是挂念少夫人,消瘦了不少。”阿展笑道。
这话一出,绾秋院的下人均是红着脸低低笑了起来,魏卿卿瞥着这油嘴滑舌的阿展,故意冷了语气:“二爷若是消瘦了,也是你们这些身边的人伺候不当,该罚!”
阿展早听过这位少夫人的名声,是出了名的好相处又大方,便也不慌,只告饶道:“是奴才的错,奴才这次回二爷身边,必定领罚,只请少夫人别生气才好,否则二爷知道了,奴才少不得一顿鞭子。”
兰芷笑得不行:“没想到二爷身边还有你这么滑头的。”
“那是二爷纵容,待奴才好。”阿展笑着,笼子里的东西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来了。
众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到了这笼子上,魏卿卿也忍不住俯身看去,阿展见状,连忙揭开了帘子,这才见笼子里竟是毛茸茸一团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的小狗。
不过这小狗也生得可爱,一身绒绒黄毛,偏得一张脸圆润,耳朵尖尖竖起,欣喜的瞧着面前的魏卿卿,小尾巴都快摇断了。
“这是二爷从倭国那儿一个商人手里买的,说是这种犬十分粘人乖顺,二爷说少夫人身子弱,无人护着,便重金买下了这只狗护卫少夫人左右。”阿展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魏卿卿似乎都能想到容彻那张俊脸上满是戏谑的样子的,别家的夫人不是养温顺的猫咪,也是养些鸟雀儿之类的,他倒好,叫自己这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养狗。
“可取了名字?”魏卿卿问。
“还未,等着少夫人赐名呢。”阿展道。
魏卿卿略一思忖,睨着阿展:“不若就叫阿行,如何?”
“阿行?”阿展觉得怪怪的。但又觉察不出哪里怪了,只得应下。
魏卿卿这次叫兰芷将阿行抱回绾秋院去了,丝毫没看到绾秋院转角,那双既带着几分羡慕又落寞的眼神。
“殿下?”
一侧侍女见长公主转身要走,不由道:“您不是来找少夫人说太医的事吗?”
“大爷还在书房?”长公主问,曾几何时,容海也送过她一些玩宠,但她当时恨极了容彻,所以那些玩宠到她手里,不出几日就死了,后来容海就再不送她这些活物了。
直到今日见到魏卿卿,她才想到,若是当时没有误会,她收到那些玩意儿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般开心?
夫妻之间,这样的小意趣,她也曾有过,只是她从不曾像魏卿卿这样,享受过。
阿行……
长公主一声轻笑,魏卿卿敢这样,也是笃定容彻会宠着她吧。
走到容海的书房门口,里头的太医正在不断的抹汗,瞧见她来,才连忙起身告罪:“请殿下恕微臣无能,医术浅薄,不能治好驸马。”
“既然医术浅薄,不若早些回宫去。你医术浅薄。我们国公府却有医术不浅薄的大夫,国公府众人的身体,就不需要你们费心了。”容海依旧儒雅温柔,语气却不容拒绝。
长公主的脸紧绷了几分,挥手打发了太医下去,才看向容海:“已是午膳的时辰,驸马不去我屋里一起用膳吗?”
“一会儿我要去见父亲,许是不能同公主用膳了。”容海平静的道,看向长公主,眼底再没有任何的感情。
“你怎么了?”长公主忍不住问她,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长公主眼底已经泛起泪意,骄傲了这么多年,她觉得她如今在容海面前,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了,她不明白,为何容海就是不能变的像以前一样。
容海面对她的眼泪,心中依旧平静如水。
“殿下饿了吧,早些去用膳吧。”
“驸马……容海。”长公主唤着他的名字,生涩的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头一次主动的想要往容海的怀里靠去。
却没想到,容海竟往一侧挪开了。
“父亲想必等久了,我就不多陪公主了。”容海淡淡说完,便提步走了。
长公主尴尬的站在原地,手心死死握着,她已经清晰的感受到,容海曾经对她的那份爱。真的没有了。
“驸马,你现在踏出这道房门,便是真的与我无情了,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长公主哽咽着问他:“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承认我一直误会了你,如今我也低三下四的回到你身边来了,你还要我怎么做才不与我这样生分?”
容海听到她的这些话,反而更加释然,浅笑:“公主殿下累了。”
说罢,毫不犹豫的提步踏出了房门,走了。
长公主急急回过头,却只看到他留下的淡漠的背影:“是为了闫阮吗?你于我无情,是因为爱上了她?”
容海听不到她低低的呢喃,长公主却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她决不允许,自己已经低三下四,已经放下所有的骄傲,放下她高高自持多年的自尊心来挽回他,她决不允许。他对自己无情!
“殿下……”
“明儿的宴会,都安排好了吗?”长公主问。
“是,都安排好了,您下了帖子的人,都会过来。”侍女小心回道。
长公主这才擦去眼泪,昂直了脖子,冷声道:“使人盯着魏卿卿,她这个胳膊肘只会往外拐的,必定要帮着闫阮,明日的事,本宫要万无一失。”
“是!”
魏卿卿下午还是来见了长公主,简单商议了明儿宴会的事后,便回来了,不过回想起下午见到的撤去往日素淡装扮,也开始穿红着绿的长公主,心思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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