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扫了眼四人,看向裴珠月笑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裴珠月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下,问:“钱没带够,请问能赊账吗?要是不能赊,那就让给那位五千两的兄台吧。”
老鸨眼神一凛,冷声道:“我看你们就是来捣乱的吧,来时就觉得你们不对劲了!”
老鸨身后的打手见状上了前。
裴珠月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这几个人她能打过,但她敢打包票这事儿晚上她爹就能知道,明天整个井州城都知道堂堂镇西将军的女儿去逛青楼了,那可太丢人了。
“慢!”裴珠月抬手道,她从怀中掏出二千两金票,肉痛地塞进了老鸨的手里,道:“这里是二千两,余下的去蓬莱居取,就说一位姓裴的故人叫你们去的。”
老鸨看到二千两的金票脸色好了很多,听到蓬莱居眼睛则放起了光,笑道:“原来是蓬莱居的贵客,爷,青青姑娘就在房里等你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快去吧。”
这脸变得简直比翻书还快。
裴珠月在心中默默祈祷莲心在得知账上少了八千两黄金后,特别还是花在青楼,不会从京都赶过来灭了她。
裴珠月叹了口气,回头看向秦三金他们道:“事已至此,咱们就去看看吧。”
老鸨伸手挡在了裴珠月面前,看了他们四人一眼道:“爷这是什么意思,要四个人一起去。”
裴珠月颔首,解释道:“我们就去看看柳青青,喝杯小酒,其他不做什么。”
老鸨:“您觉得奴家看上去像傻子吗?”
秦三金想了想道:“珠月要不就你去吧,我们在这等你。”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裴珠月跟着老鸨到了一个厢房前,老鸨道:“就是这儿了,客官您自个进去,奴家就不在这扰客官您的雅兴了。”
裴珠月抬手,微微犹豫,深吸了一口气后推门进去。
裴珠月两次见着柳青青都是身着红衣,应当是个热情奔放的人,她想着房间内的装饰也会如此,而今瞧见却是意外的清雅。
柳青青坐在桌旁,也换了件淡雅的衣裳,但长了那么一张妖艳的脸,素衣也遮不了惊艳。
她起身踱步到裴珠月跟前,声音娇柔带喘:“客官您来了。”
远远看着时裴珠月就觉得柳青青高,但没想到会这么高,裴珠月本身在女子中不算矮,而柳青青却仍旧比她高一个头多,都要赶上裴旭日了。
见柳青青过来,裴珠月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问:“你方才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手脚?我本不想拍下你,却在与你对视的瞬间失去了神智。”
无论事实与否,裴珠月以为柳青青都会否认,而柳青青却点了点头,她拈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神色哀伤,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奴家本出生富贵,世事无常沦落至此,身不由己。方才奴家在客堂献艺时,瞧见公子便一见倾心。奴家便想,若一定要踏出这第一步,何不挑个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才使了些手段,公子放心,那些银钱奴家会求老鸨还给你的。”
裴珠月听了她一席话,顿时觉得眼前这姑娘可怜,上前安慰道:“姑娘莫哭,都会好起来的,我去同老鸨商量商量将你赎下来,再给你找一份正经生计。”
她自然是没钱的,但水莲心有啊,这么漂亮的美人,放在绸缎庄不就是一块活招牌嘛,如此一来就化解了柳青青的困境,又能给莲心赚钱,一举两得的事。
裴珠月都要忍不住夸自己聪明了。
柳青青摇了摇头道:“谢公子好意,但恐怕此事行不通。如今奴家是凭栏雅苑的头牌,是老鸨的摇钱树,她是不会放奴家走的。”
“哪可如何是好。”裴珠月愁道。
柳青青蓦地扑到了裴珠月的怀里,抓着裴珠月的领子上下其手,娇媚地说道:“奴家谢公子挂心,只要今夜能让奴家好好服侍公子,奴家此生也就无憾了。”
裴珠月被这突如其来地袭击下了一跳,连忙扯开柳青青的手躲到了一旁,胡子都吓掉了一边,她连忙重新粘上,劝说道:“青青姑娘,这样不合适,你没必要如此,咱今晚促膝长谈就好。”
“可奴家喜欢公子啊,就让奴家好好服侍公子吧。”柳青青说着又扑了过去,拽着裴珠月的衣领就要扯开。
“我们不合适,姑娘请自重!”
裴珠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人推开,感觉再来一次她就要清白不保了。
为了护住女儿身的秘密,她躲到了门口,道:“青青姑娘,我尿急,先离开一下!”
至于一万两黄金,她就当打水漂了吧。
“欸公子,别走啊~”柳青青伸手挽留,追到了门口。
看裴珠月走远,他脸上却扬起了笑容,喉咙间发出一阵轻笑,一听竟是男子的声音。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回味道。
他关上了门,从床底下爬出了一个身穿异服的男子,卷发,蓝眼,大胡子,他态度傲慢地对“柳青青”说道:“五皇子,大皇子有吩咐,这月的铁矿得加五千斤。”
西丘国五皇子——塔木隼。
塔木隼脸上笑意全无,湖蓝地眼眸似乎凝起了冰霜,他冷声道:“这么多,你怎么不叫他自己来挖?”
大胡子勾了下嘴角,道:“五皇子你别忘了,你的存在全都仰仗大皇子的荣光,没有大皇子你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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