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归感叹,仅是打通天枢星脉就有这么大的效果,古时那些修到玉衡甚至开阳的修士,该多么神通广大啊。
理论课很快结束,牧云归是外姓人,和同门相交甚少,但是今日下课后却有不少人来和她搭话,似有似无地打听她结天枢星的事情。牧云归没有搭理他们,收拾好书本就去修炼室了。
修炼课两个时辰,统一组织弟子们在静室里打坐。毕竟不是谁都自律,耐得下性子忍受日复一日的修行。牧云归以前总要浪费一段时间才能进入归元状态,但是她今日轻轻松松就进入无我之境,吸收灵气也比往常快了很多。
牧云归明显感觉到打通天枢脉后,她的视力更清明,耳力更敏锐,甚至还觉醒了对危险的感应。她感受到流淌在经脉里的灵力,颇为心潮澎湃。
原来,这就是力量。难怪强者都像有瘾一样,为了修行孜孜不倦,倾其所有,这种一点点变强的感觉,确实让人上瘾。
两个时辰的修炼课结束后,牧云归毫无疲惫,甚至觉得意犹未尽。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能量,简直迫不及待要去找魔兽练练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修炼课结束后,都不等南宫玄叫住她,牧云归就轻快地冲到外面。今日她走的仓促,没有和江少辞约定时间地点,牧云归打算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和江少辞商量去哪儿杀魔兽。
她打通了一星脉,可以去更远的地方试试了。而且,这次不必江少辞赤手空拳打魔兽,她也可以帮上忙。
牧云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家。她飞快地穿过山野,推开大门,兴高采烈道:“我回来了……”
牧云归的情绪随着声音逐渐降低,最后,她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院子里满目狼藉,厨房更是整面墙都被拆下来了,江少辞蹲在一地狼狈中,对着一根管道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牧云归第一反应是有敌袭,她赶紧检查禁制,发现并无破坏的痕迹,甚至连门都没有打开过。整个上午,家里只有江少辞。
牧云归扫过地上的残骸,再看看神神叨叨的江少辞,匪夷所思问:“你在做什么?”
江少辞回头,以一副“你傻了吗”的眼神看着她:“修水管啊。”
牧云归瞪圆了眼睛看江少辞,江少辞同样理直气壮地回视。牧云归意识到他并不是开玩笑,越发崩溃。
是她错了,她竟然指望一个脑子被冻坏的人修水管。
她才是疯了吧。
江少辞看到牧云归的表情,抿了抿唇角,有点不高兴:“又不是修不好,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牧云归指着被拆的七零八碎的厨房东墙,道:“你管这叫,修?”
光影从树梢掠过,风声飒飒作响。牧云归无论有什么计划都泡汤了,她挽起袖子,默不作声递工具。幸好他们家的房子是木头做的,拆下来后还装的回去。要不然,牧云归又得平添一桩开销。
江少辞把最后一颗钉子敲好,松了松手腕,环着臂说:“都说了能装好,这不就和原来一样了吗。”
牧云归去放水,果然水管恢复了。牧云归勉强地扯了下嘴角,说:“可是我不觉得修条水管,犯得着把整面墙拆了。”
江少辞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挽着袖子回去洗澡了。牧云归将厨房剩下的东西收拾好,终于能好好洗漱。
她早上走得匆忙,匆匆抹了把脸就出门了,回来又和江少辞装了一下午墙,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牧云归索性回房沐浴,等她烘干头发出来,见江少辞换了身衣服,正坐在二楼围栏上看书。
江少辞第一夜留宿时,牧云归本说的是让江少辞暂住牧笳的屋子,后来江少辞留下,也没人提过搬家的事,江少辞就一直在正房住下来。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牧云归不得不补充男子衣服。幸好岛上添置凡衣还算方便,牧云归一次性购置了很多衣服,为了省钱,她只挑了最基础的款式。但江少辞个高腿长,肩膀平阔,无论穿什么都好看,简简单单的白色练功服,穿在他身上像是量身定做的法衣。
现在他曲着一条腿坐在栏杆上,清风婆娑,霞光漫天,他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脑后仅束了一根发带。一阵晚风吹过,卷落漫天碎花,他的发带随着风恣意飞舞,像是天上星辰遗落人间,徜徉恣肆。
牧云归不由又看了看,很确定那就是最便宜的白色练功服。不过在打量时,牧云归又发现一件事情:“你为什么在看我的书?”
“随便翻翻。”江少辞一页接一页掀过,速度之快,仿佛只是扫了眼上面的图片就走。牧云归虽然死脑筋,但对待学业确实认真,书本上的笔记整齐详细,倒是方便了江少辞。
牧云归瞧见他那个翻书的样子,微叹,由衷劝道:“你要看书就好好看,不要玩闹。你翻这么快,能看懂什么?”
江少辞轻笑了一声,手里的书本已经翻到尾页。他合上书本,单手撑着栏杆跳下,随手把书扔到桌子上。客厅中传来有节奏的下楼声,江少辞从阁楼上下来,他扫了眼牧云归,熟练地打开霜箱拿点心:“你打通了天枢星,竟然没什么变化。”
牧云归也跟着看自己。她刚刚沐浴完,穿着宽松的白色单裙,头发还没有扎,此刻蓬松地散在身后。她头发乌黑浓密,发质像母亲,微微有些蓬松卷曲,尤其是刚洗完,浓丽的像是海藻一般。牧云归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脸,不由问:“应该有什么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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