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要让男主独吞。
江少辞沉浸在“殷城沉没”的冲击中,桓致远的老家竟然被端了?但是这样一想,很多事情也解释得通。他就说为什么桓致远来自远东世家,却在少华山开山建派。原来,东边大陆已经沉没了。
江少辞怔松一会,问:“远东为何会下坠?”
牧云归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道听途说,其实也只晓得片面。”
江少辞轻轻唔了一声,看来,他得尽快找几本通史回来看了。长眠一万年,再醒来,许多事情都和江少辞的印象不一样了。
牧云归见江少辞了解的还没有她多,剩下的话没有再问,而是自己回房了。江少辞慢慢踱回房间,下意识地躺回床上。他今日起得早,困了一上午,如今终于能补觉了,江少辞却全无睡意。
他想了想,还是调出玉牌,修长的指尖从密密麻麻的课程名单上划过,最后,停在一门名为“仙界导论”的课程上。
江少辞单手枕在身后,另一只手指飞快划过课本目录,寻找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看到了编书者对于魔气的概述,正要点进去,忽然耳朵一动,听到走廊上有动静。
二楼只住了他和牧云归,有人开门,莫非是牧云归要出去?
牧云归回屋收拾了东西,稍微休息一下就要出门。今天中午她被南宫玄叫走,时间已耽误了许多,她得加快速度了。牧云归刚刚关上门,走廊另一边突然探出一颗头,江少辞站在门口,警惕地望着她:“你要去哪儿?”
他怎么还在?牧云归示意手里的东西,说:“我要去藏书阁查阅今日夫子提到的参考书目。”
授课夫子为了让他们更好地理解“剑法基础”这门课,给他们列出一个长长的书单。牧云归今日下午没课,打算先去完成课业,然后再练剑。
江少辞一听,立刻说:“我也去。”
牧云归暗暗抬眉:“你下午应当有很多课吧,你不去听吗?”
江少辞轻嗤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不去。我自己看书,比听他们废话快多了。”
好吧,牧云归无言以对,站在门边稍等了等,和江少辞一起出门。牧云归扫见江少辞眼皮下的淡青,说:“你如果困了的话,不妨回去睡觉。藏书阁并不难走,我自己去就好。”
江少辞摇头,不行,藏书阁历来是高危位置,所有弟子都可以去藏书阁借阅书籍,偶遇乱七八糟的人的概率远超任何地方。经历了南宫玄后,江少辞对无极派充满了不信任。
这一路有江少辞看着,那些剑修都像苍蝇一样前赴后继地围上来,赶都赶不走。江少辞若是不在,那还了得?
但这些话江少辞不会告诉牧云归,他一副漫不经心、随便走走的模样,说:“我要去藏书阁查殷城的事情,顺路。”
牧云归一听恍然大悟,顿时不再劝了。一片大陆突然就沉了海,任谁都会十分好奇,别说江少辞这种求知欲特别旺盛的人。这毕竟是牧云归葬身之地,她也对殷城十分关注,遂没有再反对,两人一起走向藏书阁。
藏书阁秉承无极派一贯风格,修建的宽阔而方正。牧云归和江少辞在门口刷了令牌,并肩走入楼阁。
江少辞扫过四周,作为一个见识过昆仑宗藏书阁的人,再看无极派这个藏书阁,实在感觉不出什么美感,只能说一看就很实用。牧云归没见识过多少地方,倒觉得门派藏书阁修的非常敞亮。
藏书阁楼层不同,功能也各有区分。一楼是基础功法,占地面积最大,种类也最繁多,是所有人都能练习的通用货色,其中专门辟了一角放各种杂谈,里面有师兄师姐在外游历时的见闻,也有前辈们修炼时的感悟;二楼就开始分方向,是专门炼体的功法,有可以增强防御的法诀,还有轻功、擒拿、拳脚等种种杂艺;三楼是剑诀,轻剑、重剑、快剑、慢剑等各种流派百家争鸣,目不暇接;至于四楼那就是高级功法了,唯有带了掌门亲发的桐木令才能进入。
以牧云归和江少辞如今的身份,只能在一楼通行。不过一楼已经足矣,他们顺着指示牌的指引来到杂谈区,找了好几个书架,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和历史文学有关的书目。
牧云归原本担心她今日来得晚,夫子给出来的参考书目会被一抢而空,事实证明她太高看剑修了。牧云归和江少辞一路走来,对着一本剑法又哭又笑的不在少数,但找文化类书籍看的,尚且没有遇到。
江少辞一边扫去《天醒通史》上的灰尘,一边感叹:“我知道剑修不看重文化课,但把历史归到杂谈里,是不是也太不讲究了?”
牧云归说:“找到了就好。我们去那边找地方坐吧。”
今日是上课第一天,藏书阁的座位空荡荡的,牧云归找了一个光线好的地方坐下,江少辞带着书坐在她对面。江少辞找到的这本书是讲述天醒年间大事记的,但天醒纪元足有一万年,而这本书仅有三指高,基本只是将最重要的事情提了一嘴,前因后果、起承转合都没涉及,许多事情还没有江少辞知道的全面。江少辞就当看了本目录,先把他封印后的大事件记下,之后挨个找详细版本的。
江少辞很快翻完了,他抬头,看到牧云归端坐在对面,一边翻书一边作笔记,将重点整整齐齐地归纳到自己的笔记本上。后面书架高大肃穆,连光线中飞舞的细尘仿佛也厚重起来,她坐在这样的背景中,周身如笼罩着一层雾光,美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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