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都听说过的事情!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听到了什么?站在云台上的那一名女修,竟然真的直接开口叫许蓝儿出来一战!
简直了!
简直嚣张得没边了!
道友,道友,你听说过“避嫌”吗?
再怎么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早有人猜到是许蓝儿,可心里一直觉得这未免特太直白,太露骨,太粗暴了,所以对自己的猜测有所怀疑。
可这结果一出来,简直叫人五味陈杂。
下面崖山众人听见了,也都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大师姐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啊,更似乎……
一点也不在意旁人说什么。
山脚下,有人议论开了。
“你们说这算不算是仗势欺人、公报私仇啊?好欺负人……”
“仗势欺人?仗什么势了?公报私仇又怎么了?你是不是剪烛派的走狗啊?再说了,啥叫仗势欺人?你没见见愁仙子还是筑基期吗?”
“可她的战力……”
“战力个屁!你就说谁金丹谁筑基吧!谁欺负人了啊你说!”
“我……”
我他妈还能说什么?
就算见愁只有筑基期,可是那一斧头险些把顾青眉劈死的战斗力,谁敢说她只有“筑基期”?!
不是欺负人?
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有争辩的修士险些被气晕了!
当然,也有人快爽死了。
“刚刚迷雾天一节看这女人小心机一个接一个的,被谢定跟如花公子干了还不死心,险些害得我陆美人没通关,简直臭不要脸!见愁仙子干她,往死里干!”
“对,干她!”
“……”
满地沸腾。
眼见得一场好戏已经在眼前,众人忍不住眼冒绿光,兴奋不已,甚至已经有人克制不住,直接开盘:“来了来了买定离手,谁输谁赢赶紧下注啊!抓紧时间啊!”
一片热闹。
所有人都期待着:一定会是一场精彩的龙争虎斗,你来我往的鏖战!
下方的许蓝儿早就变了脸色,手握着她那一柄水蓝色的长剑,只有一种冲上去将见愁给剁碎了的冲动!
只是规则如此,见愁点了她的名要她出战,她若不出战,势必失去此次晋级的机会。
还有选择吗?
没有!
许蓝儿强忍住怒意,飞身而上,落在了云台之上,踩着漫天漂浮的云气,勉强露出了笑容:“承蒙见愁师姐高看一眼,能与师姐一战,不管结果如何,都将是蓝儿的荣幸。”
虚伪。
又是场面话。
偏偏见愁不大喜欢与自己看不爽的人说什么场面话,她一点面子也没打算给,甚至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淡淡道:“第一,我从未高看你一眼;第二,此战,你的荣幸,我的耻辱。”
“……”
忽然之间……
昆吾脚下,一片骇然!
接天台上,一片沉默!
山腰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用一种看禽兽的目光看着见愁,内心之中简直要为这样不给面子的一句话给震撼到颤抖!
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
妈的智障!
无数人简直有一种戳聋自己耳朵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会被群殴的!
太无耻了,太霸道了,太不要脸了!
又是颤抖又是激动,他们恨不能冲上天嚎叫两声。
地面上,顿时人声鼎沸!
可剪烛派修士,全数黑了脸,全数怒了目!
山腰上剪烛派掌门烛心那一管玲珑的鼻子,也都在瞬间被气歪!
只有扶道山人拍腿大笑,险些笑出了眼泪!
“好见愁,好见愁!天塌下来,还有我扶道顶着!怕个屁!战个痛快!”
听见扶道山人的声音,见愁心里叹了口气。
尽管周围人全数用一种惊悚的目光看着她,可她只不过是说出自己内心之中最真实的感受罢了。
对自己厌恶的人,还费劲虚伪?
她不想活得那么累。
见愁看向许蓝儿,开口道:“你我之间,不必废话,动手吧。”
许蓝儿面色黑沉如水,眼角那一颗原本显得有几分羸弱风采的泪痣,在她此刻的面容之下,竟也透着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狰狞。
将手中剑握紧,空前的怒意,几乎就要席卷去她所有的理智。
太嚣张了。
一点也不给面子。
她笑脸相迎,她却直接一个巴掌拍了过来!
崖山?
大师姐?
稳赢?
统统都是做梦!
能从谢定与如花公子夹攻之中逃过一劫,更能在狭路相逢之时算计了聂小晚、张遂与陆香冷三人,若非那两人竟舍弃了接天台印,赠给陆香冷,她必定能算计得此三人丢盔弃甲!
只可惜,终究还是她功亏一篑。
如今对上一个见愁,她势必有轻敌之心。
人人都好奇她在青峰庵隐界之中到底得到了什么,只有她的师尊烛心仙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修炼《不足宝典》已有两年余,许蓝儿敢说,自己已经脱胎换骨!
见愁再厉害,也绝不能敌过宝典的霸道。
这一战,谁赢谁输还未有定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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