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见愁愣了。
她却是不曾想到,吴端用以交换的问题,竟然是这个。
所以她到底没看错,吴端心里还是不喜欢谢不臣啊!
只是这问题问来,到底叫见愁生出一种荒谬之感。
眼珠微微一转,见愁眯眼笑起来,活像只狐狸:“吴师弟真想知道?”
怎么觉得见愁这样子有些不对?
吴端隐约觉出了几分不对劲来,只是这问题实在已经困扰久了,叫他难以收回。
所以,他思量片刻,点了点头:“但请见愁师姐言明。”
“唉,原本我想这是个永恒的秘密,不该为人所知的,只是吴端师弟既问,我又如何能不说?其实……”
见愁负手而立,面色从容,只轻声摇头一叹,带了几许轻愁。
“他是我前夫。”
“噗!”
前夫?!
险些一口喷出来!
吴端差点把自己呛死在广场上,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他瞪圆了眼睛看着见愁,看着她脸上深沉的笑意,又转头去看背后站在传送阵之中的谢不臣。
谢不臣面容淡漠,无情无感地望着他。
这眼神,原本也平平淡淡,吴端见得多了。
只是……
这一刻,竟有一股寒气,从脚下爬上了后背。
他想起了自己昔日问曲正风:你师姐可有道侣?
这关系,或者说可能的关系,忽然有点错综复杂啊。
僵硬着脸,已经是别人口中“元婴老怪”的吴端,慢慢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异常刻板地对见愁道:“事关重大,还请师姐莫要玩笑。”
第171章 备好棺材
“你们说,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啊?”
远远地,传送阵这边,左流摸着自己的下巴,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他们站在这边,只能看见见愁的背影。
眼见得两人对话个三两句之后,吴端脸上竟然露出了那种见鬼的表情,还多看了谢不臣两眼,几个人着实觉得心里痒痒。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把耳朵竖起来,也听不见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手指灵活地一转,如花公子瞅了旁边面不改色的谢不臣一眼,又重新看向还在与见愁交流的吴端,只哼了一声:“与昆吾之人说两句话,都还要布下传音阵法。啧,我看见愁道友这桃花也是太多了……”
“……”
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左流瞥了一眼如花公子衣襟上那一片盛开的粉红色桃花,活生生地恶寒了一遍。
陆香冷也觉得方才那场面似乎有些难以想象。
早听闻昆吾横虚真人座下十二子,个个天纵奇才,即便是后来有了谢不臣,他们十二人的光芒也从未被完全掩盖过。吴端修行据闻已有五百二十年,一个实打实的“元婴老怪”,竟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是与谢不臣有关。
脑海之中一下回忆起见愁与谢不臣之间迷雾一样的关系,陆香冷心中的隐忧,又渐渐升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见愁终于与吴端说完,相互抱拳告辞了,便朝着这边走来。
转头刚一走近,见愁就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了。
左流眼底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陆香冷则是有微微的忧愁,如花公子酸溜溜地上下打量她,夏侯赦则是漠然看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当然,还有谢不臣。
他的目光才从吴端的身上收回,慢慢落了回来,正好与见愁对上。
平静,深邃,于淡漠无情里面蕴蓄着几分温润,不过也有几分莫测的神光在里面。
想必人人都好奇自己问了什么吧?
其实也没问什么。
见愁脑海之中回荡起吴端的话来:“谢师弟天赋卓绝,师尊对他殊为看中。早在三百多年前,师尊便不亲自教人了,如今却亲自指点了他。师尊教了他什么,没人清楚,只知道他从赵卓师兄处习得了卓然剑意,从岳河师兄处习得了江流剑意,从王却师弟处学得了隐者剑意。这人不同于我昆吾其他师兄弟,冷心冷情,我看之不透。”
唇边的笑意深了些许,见愁随意地站到了传送阵当中,道:“我只与吴端师兄说了几件私事,倒与此行无关。”
众人齐齐露出一种难言的表情:你扯淡呢。
见愁没管众人到底是何神情,只笑道:“时辰不早,我们这就去登天岛吧。”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停,回过头去,看向谢不臣:“是登天岛没错吧,谢师弟?”
横虚真人可是说了,谢不臣乃是去过隐界之人,对事情颇为熟悉,所以见愁有此一问。
只是……
这一句问话里,带着一种只有谢不臣能听出的轻嘲味道。
不过他并未生气,只点了点头,也看不出有什么架子,道:“青峰庵隐界有传送阵传送去登天岛,乃是见愁师姐的师尊留下的阵法,不过损毁严重。我从隐界回来之时,猜到或恐还有后来人,所以修缮过了在隐界门前的阵法,现在只要前往登天岛,待得修缮好登天岛的阵法,与隐界相连,便可直接传送去隐界,省去渡海的麻烦了。”
“你能修缮传送阵?”
如花公子闻言,眉毛微微一扬,立时看向了他。
谢不臣略一颔首:“略通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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