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刻的停顿中,女妖选择了逃跑,可若是此刻的她,会选择反扑!
因为,此刻的她,有这个实力!
太奇妙,也太玄奥了。
见愁隐约觉得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一时竟没忍住笑了一声,视线循着那狂风去的方向一转,人便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困兽犹斗,你以为能逃得过吗?”
此时此刻,她们之间的差距,已经不仅仅是金丹期和元婴期那么简单,还有一个残破的神魂和已将八部天龙法身修至小成的神魂之间,那一道天堑鸿沟!
不管那女妖见愁向着何方逃遁,总是会被见愁半路截住。
只是她明显也不是什么轻易束手就擒之人,竟是几次三番急中生智,硬生生从见愁手底下逃脱!
若非她修为实在不够,见愁只怕已经着了她的道。
拼计策谋略,两人的胜负,竟在五五之间!
相比起来,见愁竟没有特别大的优势,顶多只比对方略略高出那么一线而已!
这可实在出乎了她的意料。
见愁只觉得这女修与自己之间应该存在某种奇异的联系,是以存了试探的心思,并未对其下狠手,只是控制着力量,逐渐探着对方的底线。
越是交战,那种奇怪的感觉也就越重。
渐渐地,这两仪池上的局面,开始了戏剧性的逆转。
谢不臣从始至终都站在这两仪禁池之中,袖手旁观,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开始是见愁没有防备之下,屡屡被其计谋得手逃脱;可是很快,见愁便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竟往往能料敌于先,仿佛另一个女妖见愁想什么她都能知道一样。
于是,场面就变得奇诡莫名起来。
往往那女妖才千方百计逃脱,似乎下一刻就可以逃脱,可下一刻,却正正好撞在了见愁的剑上;或者她才一抬手,想要使出翻天印,见愁更强的一式翻天印就已经劈头盖脸向她砸去!
顷刻间,就处于了完全的被动之中!
这时候再看上去,两仪禁池上这一场实力并不对等的战斗,便已经完全沦为了一场逗弄似的试探。
只是那处处为见愁所掣肘的女妖,竟没吐露出半个求饶的字眼。
在其紧蹙的眉眼之间,谢不臣居然看出了一点惊人的熟悉,一下令他有片刻的恍惚……
不知何时,周围已经来了人。
数十道法宝毫光犹如陨星一般,在澄蓝的天际留下浅浅的痕迹,随后便落在了这黑白分明又交汇的两仪池两侧。
此处本是阴阳两宗的禁地,此刻发生了这样大的动静,又如何能不引人注意?
北域阴阳两宗之间的对峙,已长达数千年甚至上万年,自上古时候便开始了,向来以这两仪禁池为界。
说来也怪——
禁池靠近西面阳宗的这一侧,恰是墨黑;靠近东面阴宗的这一侧,则为雪白。
此刻来的这些人,都是两宗的修士。
两仪禁池事关两宗根基,非同小可。几乎就在见愁和谢不臣破开须弥芥子凭空出现的时候,那异样的波动就已经传出。
两宗修士,也几乎是同时赶来。
阳宗在西,阴宗在东。
两宗都是各自的长老带着精锐弟子来的,可以说来之前都以为是争斗了多年的死对头要坏了双方约定,要对两仪禁池动什么手脚。
可来了之后一看,竟瞧见两名一模一样的女修在池上打斗,快得身形都看不清。
两仪池黑白交界之处,还站着一名男修。
见着他们来了,他虽然望了一眼,微微蹙眉,可似乎也没放在心上,接着便继续去看池上那两名女修的打斗去了。
隔着这一片宽阔的阴阳池面,阴阳两宗的修士,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
长老们都不知道这三人是什么来历,可在两宗弟子之中,却先后有人道破了半空中那一名女修的身份——
“崖山见愁?”
“这不是崖山那个大师姐吗?”
谢不臣自然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
可若是见愁此刻有空分神,只怕一眼就能辨认出这两个人来:
一者站在东面阴宗众人前方一些。
一身道袍纯黑,剑眉雪白,偏偏右边眉尾沾染着几许墨色。一张面庞,有着极具异域风情的深刻轮廓,配着那一双墨蓝色的眼珠,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不是昔日小会上凭九张机与炼体之术与见愁豪战一场的唐不夜,又是何人?
一者则藏身于西面阳宗众多修士之中。
雪白的道袍,面容俊朗,带着一身阳刚之气。那墨黑的双眉本也没有什么特别,可在右边的长眉上却沾了几许雪白。双目之间,隐隐有谋算之色闪烁。
恰是多年前与见愁偶遇黑风洞,还被她诈出身兼两宗功法的阴宗叛徒,裴潜!
这两人之间本就有些小过节,如今又身处两宗,仇人见面,自是分外眼红。只是此刻情形微妙,实在不方便动手,所以两人都没什么动作。
倒是托了他们两人的福,阴宗阳宗这边一下就知道见愁的身份。
这下,眼前的情况,便变得清楚了许多。
二十年前,雪域圣殿之上,爆发了一场震惊整个十九洲的争斗。
出手的大能修士,都是新密旧密两个派系的法王和空行母,甚至后来还有禅宗这边的高僧一尘和尚和雪浪禅师两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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