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待会儿买着出门喝，不坐了。”陈锋着急跟进去。
    “你现在是艺人，虽然粉丝数不多，但我们还是不要坐在店里喝——”
    才说到一半，他手中的手机直播镜头就拍到了，包软软纤细身影，晃到了店内明黄色粉刷墙的前面。
    停下脚步。
    扬起细白的天鹅颈，鸦青色马尾辫一晃。
    一根秀气粉嫩食指，朝天花板的方向轻轻指了下。
    陈锋：“？咋的，你还想去2楼喝？”
    “不，你站过来，跟我一样抬起头。”
    “？”
    “你看到了什么？”
    “嗯……一个中央空调的出风口？”
    “你再用心看看。”
    “？”
    包软软叹气，“这，是一个有积灰的空调出风口啊。”
    “！”
    陈锋张嘴。
    这答案，真是万万没想到。
    但他抬头，还真的在这个天花板上的空调出风口，看见了四个角落里堆积的灰尘。
    这灰尘堆得已经发黑了。
    在出风口白色格栏上，有点明显。
    但又有点不明显。
    因为，一般人，是不会抬头看的。
    【？让我康康啊。】
    【有多少灰啊？】
    【喂经纪人，照顾下直播间啊，你别只知道自己看啊！】
    陈锋还真的忘记了。
    但包软软跑到出风口下的茶桌坐下。
    他立刻跟了过去。
    手机往桌上一放。
    翻面之间。
    镜头晃到了天花板的角度。
    【啊，真的有灰欸！】
    【其实有灰也正常吧？】
    但包软软坐下，就在出风口下面。
    伸出双手，做了个虚握奶茶的动作。
    “坐在下面喝茶，风口的灰就会吹到杯子中。”
    “虽然有杯盖，但吸管口是暴露在外的。另外，饮品制作间上的出风口，如果也积灰，那么所有的原材料……”
    【！！！】
    【卧槽！】
    【……手上的奶茶，瞬间不香了。】
    包软软叹气，“本来还想喝一杯。”
    遗憾站起，一双水眸平视饮料制作间忙碌中的小哥哥小姐姐。
    这神神叨叨的样子，让陈锋又不由跟着站了起来。
    手里直播的手机，往饮料制作间拍了拍。
    “你又看见灰了？在哪里？”
    【在哪儿？手机快给我摆起来，视线给我多一点角度啊！】
    【呀，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位小哥哥在加料，急了我，软软你看到什么了啊！】
    很快，包软软清秀却纠结的声音，伴随着一些揪心遗憾，响起。
    “他们怎么不戴帽子啊？”
    “！”
    【！！！】
    “一个正常人，每天掉发50-100根。制作间里有五个小哥哥小姐姐，一天就是250-500根。”
    “假设工作时间八小时，那他们掉在饮品制作间里的头发数量是……”
    【艹艹艹，500除以24乘以8？艾玛算不下去了，我想到昨晚我刚喝的芝芝！】
    【我哇一声大哭！答案是83.3~166.7根，会掉在饮料制作间。】
    【这数量，抓手里是一大把？】
    【说一大把的那个，放学后别走！有画面了啊！】
    “哎，”包软软沉痛地叹气，“我本来还想放纵一下，喝一杯热热的饮料呢。”
    陈锋嘴角抽搐，“那我们走？”
    再不走，他怕抛来橄榄枝的芝芝奶茶，要来截杀她了！
    直播事故。
    不，这是直播芝芝奶茶的事故。
    完了呀。
    芝芝奶茶。
    就在三天前，薛哥也刚收购了一家奶茶品牌，跟芝芝奶茶算是竞品。
    但他们只想让对方输！
    可小包子，却想要对方死！
    没想到，狠，还是小包子狠。
    薛哥都要让位了。
    陈锋想走，但回头就见包软软还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在看。
    “小包？你差不多……”
    “嗯我看的差不多了。一个小哥哥没戴帽子，一个小姐姐接电话之后没洗手就开始做饮料了，直接接触杯口。”
    “另外她这块西瓜掉在案板外，她又捡回来继续切着用了呢，刚才那里还有只苍蝇停过。”
    【？】
    【yue！】
    “咦，他们的热水，那个是什么仪器？是热茶出水口吗？有水垢。”
    【！！！】
    【水垢有关系吗？这很正常吧？在所难免，我家也有呢。】
    “可以了。”陈锋看向包软软，一脸劝慰。
    别说了，孩子。
    包软软却摇头，“不可以哦。水垢有铅砷汞镉，长期摄入重金属中毒，也是身体结石的罪魁祸首之一。”
    陈锋：“……！”
    【我立刻跑去自己厨房检查了！】
    【+1】
    “所以是不可以的。”
    包软软沉痛总结。
    “我今天不能喝奶茶了。”
    “而且，我也没办法做这个代言工作。”
    “是拍广告喝一小口都不愿意的程度呢~”
    “嗯，我觉得小包子……我们还是走吧。”
    陈锋这次直接打断她，拉住她背包的带子。
    等芝芝奶茶的人来了，找他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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