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所不能。
“乐文,远山,想不想去看看现在的南晋?”
秦渊只知道下面是未来的南晋,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还不清楚,不过作为一个帝王,可以去看曾经治理过的江山如今如何,倒是旁人没有机会的事情。
人总是会安慰自己,说什么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可是如果真的到了这个所谓的后世,也是想看看,自己是在青史之中千古流芳,还是遗臭万年。
“回陛下,臣想去看看。”
秦乐文其实能预测到后世之人如何评价与他,但是他不在意,只要陪在陛下身边,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的幸事,他的眼里,除了陛下是最珍视之人之外,他人的想法,都不在秦乐文的考虑范围内。
“当然,贫道也想看看,贫道是否能够千古留名,如同陛下所说,后世之人也将贫道的画作珍藏成了古董。”
魏锦荣这话有另外的含义,简直是让秦渊哭笑不得。
这么长时间了,魏锦荣为何还是忘记不了之前《山水十二条屏》的事情,着实是让秦渊这个皇帝每每想到都能心虚的情况了。
“那好,你们便随着朕去看一看这南晋千年之后的万里江山盛世。”
他笑起来,随后抬脚朝着阶梯走了下去,当年秦渊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爬上爬下的,倒是极少有这么多人陪着的时候。
他一步步朝着下面走去,伴随着秦渊的脚步,烈焰军和紫金卫全都跪下,然后在阶梯两侧的帝王花更是瞬间随着秦渊的离去而凋零,白色的花瓣纷飞的飘落在天空,落到了下面跪拜在地上的人身上。
南晋的百姓们伸出手去抓这些纷飞的帝王花,上一次这样的帝王花开放,还是现在的女帝秦皓月第一次登基之后去摘星台的时候,甚至那个时候就有科研学者研究,说如果想要等到下一次帝王花绽放,估计要等下一位帝王了。
可是现在,就在看不见的云端之中,可能重生的天启帝就在那里,所以这帝王花开放之后凋零,花瓣被风洋洋洒洒的垂落,落在每一个人的发梢和肩头,芬芳的香味弥漫在整个皇宫之下,这样的情景,上一次还是秦皓月刚刚登基之后。
有人小心翼翼的将帝王花拿身上的手帕包裹起来,有人则是像是捧着珍宝一样,将身上和地上的帝王花瓣捡起来捧在手心里,不敢有误。
就连女帝秦皓月也伸出手来,那从天空纷飞飘落的帝王花瓣落在了秦皓月的手心之中,这白色的花瓣似乎在向所有人传递着什么。
秦渊一路往下走着,却是发现,不知道何时,身上原本简单的登山装,此时竟然变成了一身黑色的帝王冕服,头上也多了流苏帝冠,是少年时候他极爱的装扮。
怎么说呢?南晋本来不来不流行这玩意,这是秦渊自己的发明,通过自己对很多历史电视剧的了解,他觉得皇帝如果想有牌面,必须穿黑色,而且流苏的帝冠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会更加显得威严。
他的第一套冕服就是乳娘亲手做出来的,如今身上的衣物产生了变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国师在作乱。
秦渊有些看不懂国师就是如此,那国师稳坐摘星台,好似永远不似凡人,甚至每每都能做出让普通人怀疑世界的举动,就像是现在。
好好的登山服变成了冕服,秦渊不懂这个操作逻辑,但是他大为震惊。
而此时他若是回头看一眼,便会知道,随着他们的每一步阶梯,历史仿佛在重新修整一般,他身上的服装变成了当年最爱的帝王冕服,而身后的秦乐文则是一身红色的內侍锦袍,那在日光下发光的容颜让人不敢直视,可是他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眼前帝王的身上,丝毫都没有移开。
白发三千丈的道长一袭冰蓝色的道袍道骨仙风,偶尔有风吹来的时候,道袍随着风乍起,有花瓣也随着远山道人那冰蓝色的道袍飞舞,好不壮观。
秦一身上的登山装不知道何时变成了紫色的锦袍,胸口便是巨大的猛虎嚎啕而来,让人看到之后便新生惧怕,金色的帝令就在腰带上挂着,他清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腰上除了帝陵之外,还有一把帝王恩赐的宝刀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秦烈是王家三兄弟中唯一被赐国姓之人,他也是在南晋为秦渊打下了万里江山的大将军,因此此时身上是冰冷的铠甲,似乎在任何人的视线之中,都会折射出冰冷的寒光,带着一种无穷的杀意,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将军披甲,便是已经为帝王准备好了流血牺牲的准备。
秦烈征战沙场一生,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从生到死,他的一颗忠心给了陛下,如今哪怕是再来一世,他依旧是如此。
伴随着秦渊的身影逐渐往下走,天空中的花瓣越来越多了,那帝王花随着帝王的脚步而陨落,它开放是为了欢迎帝王的回归,陨落是因为帝王的离去,它好似国师内心真正的想法,不会言语,只会用行动来表明这一切。
长长的天梯对于年轻的秦渊来说不是什么距离,他很快就走到了中途,伴随着烈焰军和紫金卫铿锵有力的声音,云层已经无法将秦渊隔离。
远远在皇宫外面跪下的百姓们,玉阶下面跪着的大臣们,还有站在那里的女帝,他们此时都仰着头,拥一种极其虔诚的目光仰望着玉阶上的人。
接着……他们看到了那有些遥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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