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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人救了。
    这个女人的怀抱和娘亲的一样温暖,令人安心。
    正回忆着,就见她忽然转过身,小家伙猝不及防对上简初桐的目光,意识到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看是不礼貌的,他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
    简初桐没发现他的异样,将碗勺收拾好之后,带小家伙解决生理问题,再用热水擦洗他的手脚,裹上被子,睡在床的里侧。
    隔壁简初桐的屋子一直传来动静,陆嘉之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劲儿猜测简初桐在做什么,抓心挠肺地好奇,很想出去一探究竟。
    然而想到先前自己那不淡定,甚至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模样,陆嘉之又忍住在床上滚了滚。
    太丢脸了,真是太丢脸了!
    那臭丫头脸色都没变一变,他竟会觉得如此紧张,他一个有学识的读书人居然没有乡野丫头来得淡定。
    越想陆嘉之越不敢出去,总觉得简初桐会笑话他。
    因此,他完全错过了第一次见小家伙的机会。
    黑夜再次笼罩大地,在一片寂静中,天上的月亮慢慢移动,晨光渐渐从地平线溢出来。
    天微微亮,简初桐被陆嘉之起床的声音吵醒了,原本打算接着睡回笼觉的,但想到他今天要去学堂,还是打着哈欠穿衣起身。
    将用油纸包着的一小包奶糖递给他,“这个你拿去学堂吃。”
    简初桐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陆嘉之怔了怔,接过,“这是何物?”
    “奶糖。”简初桐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转身便回房。
    她边打哈欠边想,没想到他这么早起床,不然昨天就给他,这样她也不用跟着起这么早。
    身后,陆嘉之打开油纸,奶香味扑鼻而来,让没吃早饭的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打开,映入眼睑的是微黄色的方方正正的糖块,他轻轻捻了一个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奶味儿瞬间充斥口腔。
    陆嘉之眼睛一亮,竟比县城糕点铺子卖的还要好吃,油纸包着的大概有二十颗左右,想必价钱也不便宜,但是臭丫头居然全部给他了。
    他向简初桐的背影望去,忍不住愣了下,她何时变得这般瘦?就像常年吃不饱的、逃荒的难民似的,可爹娘留下来的银钱他都交给她作家用了。
    难道是——
    陆嘉之思索片刻,看向手上的油纸袋,嘴里香甜的糖块瞬间不香甜了。
    简初桐刚进屋子想要关门,一转头便看见陆嘉之便悄无声息站在后面,她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简初桐倒吸一口气,拍了拍胸脯,看向罪魁祸首,不满地拧眉道:“你做什么呢?”
    陆嘉之见她被吓得脸色发白,心里也有点心虚,他眼睛到处乱飘。忽然,他被床上的隆起吸引了目光,微弱的晨光中,不能完全视物,却还是可以看见被子外面露出一小撮乌黑的头发。
    想到什么,陆嘉之呼吸一窒,脑袋一空,手微微指向床,看着简初桐的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你、你居然真的偷汉子?”
    简初桐:“???”
    第七章 甚是无语
    他的手势幅度太小,简初桐没注意到,只是看着他的眼神透着茫然的困惑,“我看你真是有点那个大病。”
    脑回路非常感人。
    陆嘉之还以为她是不愿意承认,为了撇开话题,不过他也发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欠妥,所以就原谅臭丫头对他的无礼了。
    陆嘉之冷静下来,斟酌了下语言,意有所指地说道:“成婚时,我便跟你说过,若是哪天你有了意中人,我定会写放妻书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爹娘离开后,简初桐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若她遇到值得托付的心上人,他又怎会阻拦?
    简初桐被他一番话说得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见他说得煞有其事一时心里有些犹疑。
    莫不是原身的记忆残缺?有些事她不知道?
    可是陆嘉之方才脱口而出的是“偷汉子”,原身还会做这事儿?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其中必定有误会!
    思及此,简初桐定了定神,说道:“如果我哪天有了意中人,那铁定会向你要放妻书。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那些莫须有的事儿。”
    莫须有之事?
    陆嘉之心里迷惑了,想到自己起夜听到村民们讨论的内容,前两天夜里看见一个男人在陆家院子外,简初桐当时也在门外,两人态度亲密地说着话。
    村民们讲得有板有眼的,加上他亲眼所见她屋子里藏了人,这还能是莫须有的事儿?
    若是莫须有的事儿,又怎么解释她在床上藏了个人的事实呢?
    加上在河边上发生的事情,简初桐没有一点男女之防,即便当他是兄长,也不能那样毫无芥蒂。
    陆嘉之脑中千回百转,最后只当简初桐不好意思承认,女人家脸皮子薄嘛。
    只是现下爹娘不在,她年纪还小,容易受到不怀好意的男人哄骗。
    从前她一见到他,便紧张得说不出话,为此他特意尽量在学堂,好让她自在一些,看来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若是遇到良人就罢了,但凡是都有万一。不过毕竟她年纪还小,受到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也不能怪她。
    若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他作为兄长的过错,没有在她身旁,也没有好好教导她。
    陆嘉之心下这般想着,脸上神情严肃地道:“你年纪还小,或许不知道这男人都是贪新厌旧的,以前经常不归家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会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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