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个写的,我什么都没说。”卫承启将军令状放进了抽屉里。
“承启,要是欧阳姑娘真的说到做到了,你会把镖局的人交给她管吗?”满星好奇的问道。
“既已立下了军令状,我自然不会言而无信。”卫承启其实已有些相信欧阳菁能做到,他原本以为景澄和她也就是打打闹闹,但仅凭她一人之力就把会武功的镖师们打败,他先前确实小看了她:“娘说的对,既然欧阳老将军会让欧阳菁过来帮我,就说明欧阳菁是有这个能力的。”
但他想训的不仅仅是能打的护卫还有他们的反应判断能力,作为镖头仅凭武功高是没有用的,还需要头脑。
而这点,在欧阳菁身上,卫承启一时还看不出来。
隔天,满星起的晚。
她起来时,卫承启早已上差。方荷因着要和婆婆去送礼,让燕婶子带着菱儿去读书。
一大早见到孩子二叔没什么事,她也是松了口气,至于原因就没问,问了她也不懂啊,只要二叔没事就好。
昨晚没睡多久,满星也没什么胃口,喝了碗粥填填肚子,满星把自己和大儿媳妇好好的打扮了下。
方荷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虽然长的不难看,但五官并不突出,可在娘的打扮之下,自己竟然也有了六七分的姿色:“娘,您帮我画的真好看。”
“我大儿媳妇的底子好,长得的也好看。”满星当然不说这是化妆技术,融合了这个时代的一些打扮特点,再结合现代的技巧,不管多普通的女子也能靓丽几分。
方荷摸摸自己的鼻子,她的鼻子鼻梁并不是高挺,可娘只画了几笔,镜中的鼻子看起来高了很多。
“不能乱摸,要不然得重新画了。”满星又给大儿媳妇的眉添了几笔,来这个时代,她还是第一次这般慎重的给自己和方荷画妆。
姚、曲两位大人是二品大臣,上回在酒楼陪着皇帝出现,可见是深受着皇帝的信任,也因此这两位的夫人满星要实打实的接触一下。
而燕伯负责给其余的夫人送礼。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这可是古人的智慧结晶啊。
马车内,看着方荷紧张的模样,满星温和的道:“别怕,也别紧张,她们和咱们没什么不同。”
“娘,我担心自己说错话,给您丢脸。”
“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好,嘴上不说难听的话,只需要讲好听的话。”
“不说难听的话,只需要讲好听的话?”方荷认真的思考着。
满星点点头:“因为人都喜欢听好话,这样能使她们心情愉悦。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那就少说话多微笑。”
“娘,我记下了。”方荷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但微笑她是做得到的。
燕伯先带着她们来到了姚府,满星递上了拜贴。
一整个早上,满星就去了姚、曲两家,两家的夫人都是温婉的性子,满星除了和她们谈天说地,别的什么也没说,目的性太强反会使人厌恶,心知肚明就行了。
方荷在姚家时颇为拘束,但她把婆婆的话记在心里,时不时的微笑,然后便是打量着姚夫人的举手投足之间透出来的礼仪,婆婆说过要多观察多学。
待到曲家时,方荷已显得没那般拘束。
下午,燕伯将礼都给各位夫人送去,回来时禀,说各位夫人都很高兴。
满星寻思着什么时候再去趟内教坊,看看那些老顽固们的嘴松动了没,要是还固执的不肯让她广而告之,就以请那些夫人们喝茶赏花的名义再送东西,也让大儿媳妇长长经验。
傍晚时分,燕伯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满星正背着小团团飞,这孩子实在抱不动,又粘着她,只能背她一会,然后飞了几个飞的动作,引得小团子开心的直笑。
见婆婆和燕伯有事说,方荷赶紧把小女儿抱过来,小团团不依,非得跟着阿奶飞飞,方荷就让大女儿和十月陪着她玩,小团团这才歇了跟阿奶玩的心思。
“好些老百姓在咱们店铺门口闹事,说是有人吃了我们的芝麻油腹泻,两天后那腹泻的人就去了,一定要讨个说法。我本想把他们叫进后堂好好说一说,他们根本就不听。”
燕伯被伙计叫去时和他们理论,结果这些人根本就不讲道理。
这并不是和承启商量好的对策,是谁在从中作梗?沈谦之吗?满星拧眉:“一共多少人闹事?”
“十一人。”
“只有一间铺子门口在闹?”
“对,只有城西的铺子有人在闹事。”
承启的计划只是想弄几件小事出来,同时让合作方的铺子也出现此类事情,再把锅端给醉霄楼,自然会有人利用这件事站出来对付醉霄楼,还没等实施呢,满星沉思着。
“老夫人,咱们怎么办啊?”燕伯问道。
“扛着。”
“啊?扛,扛着?”
“对,扛个两三天。然后,你这么做。”满星低声对燕伯说出了她的计划。
燕伯以为自己听错了,担忧的道:“老夫人,这样咱们会损失好些银子啊,说不定连刚积累下来的名气也没了。”
“别人都出手了,不会轻易罢休,这损失是肯定的。”满星冷笑一声,这次的事十有八九是沈谦之的手笔,近来醉霄楼的炸鸡分成是越来越少,燕伯上门要查账也被拒绝,见她并不为所动,自然会想出别的办法来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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