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宗室子弟一下子哭了,毫无皇室子弟气派。
另外一位西梁使臣反讽,“叶右相倒是睿智,与左相把握楚国朝堂二十年,连立储大事都是你们说了算,连楚皇原配发妻都能让你们合力废掉,幽禁冷宫被活活冻死,楚皇中意的新皇后人选让你们一个臣子之子娶走。
堂堂楚国公主,只因与叶相之女同喜一人,没几日便被人算计的自此青灯古佛,简直可笑至极!
更可笑的是,你叶宏在楚国朝堂叱咤风云数年,如今不也被几个孩子抓住至此?你又哪来的脸嘲笑别人?”
“原来我楚兄弟这么惨?啧……”糖宝站起身,拍拍手,“不过右相说的对,抓你们来,自然是让你们死,不然留着浪费粮食么?”
顾钰挥挥手,斑竹持刀上前,目光看向几人,“我向诸位承诺,他日我进入北戎、西梁、楚国国都之时,定会带着诸位尸骨一起,让你们落叶归根。动手吧!头身分家。”
杀人,他只相信头身分家!
“不,不,不!我虽为北戎贵族子弟,可在家族之中并不起眼,杀我做甚?我更不是北戎嫡系,报仇也不该找我,我不要死,我不……”
话未说完,只听噗嗤一声,血溅当场,脖子里喷出的血液溅到了右相脸上,落在地上的头颅滚在西梁使臣脚边。
刹那间右相明白了什么,“不起眼,不起眼才好啊!”
“不起眼的确好,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也不明白有权又君臣不合的更好。你放心,你妻儿老小,我定不动。”
楚国右相看着言辞冷淡的顾钰,虽年岁尚小,却隐隐的有些白祯身上的清冷与从容。
平日有长宁公主在前夺人眼球,此子又不常出现,以至于很少有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如今细看,这通身的贵气便是平常衣饰都难以掩盖,怎么看也不像是山野之乡的孩子。
这孩子是十岁,还是十一来着?
这等年纪,便能制定如此周密的计划,六国之变只怕挡也挡不住。
他脑子里又恍然回想起,他们从公主府花厅里离开时的画面。
他们一群人方出花厅,就从侧面又钻出来一群刺客,接着他们身边的随侍以及公主府的守卫与他们交战在一起。
交战之中,他不知被谁从后推了一把,跌倒在地上,这时有人好心拽他一下,那一下,他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不是眼花了,他是被人取代了!
借着长廊两边的壁灯灯光,他好似看到那人与他极为相似!
他又看向其他两人,混乱之中,这两人定然也被人顶替了。
“哈哈哈……”
在楚国玲珑八面的楚国右相——叶宏在狂笑中而亡!不知笑他人,还是笑自己。
西梁使臣倒是有气节,眼一闭,静静等着死亡来临。
可刀剑一直未落下,只听顾钰问,“楚国之事,你为何知晓的这么清楚?你非一二品高官,非西梁之主宠臣。关乎楚国皇家颜面的事,你从何得知?说,你一人死,不说,你全家死。”
此人却一言不发。
顾钰把玩着腰间玉佩,淡淡的问,“楚国人?”
此人还是不语。
“再不说,楚皇给你陪葬。”
“我是楚国人,在三十年前被老楚皇宣仁皇帝送进西梁,在西梁长大娶妻生子,做官。
我大楚宣仁皇帝有雄才大略,可惜被奸臣害死。自老楚皇死后,我未曾与楚国联系过,不知楚国是否知道我的存在。”
顾钰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此人。
“在大周这么好的机会,没与楚皇联系?”
“一个草包!草包身边还有右相这等奸猾之人,我是疯了么,去联系他们?”
顾钰看他一眼,“没说真话!好好审问,审完再送走。”忠于楚国三十年之人,不该鄙视自己的主子。
“是。”
斑竹拎着此人去一边。
顾钰起身,“我们出去。”
“哦……”
糖宝和他准备离开密室,却见杨七跑到那些尸体旁边,伸手扒人家衣服。
“嘿,你干嘛呢?”顾钰问。
杨七,“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免得我们的人露馅。还有他们身上这些东西,都得带走。”
“师兄,我七哥心真细。”
顾钰,“相比你,杨七的确心细。”
“哦哟!”糖宝不爽了,“师兄这是几个意思?”
顾钰,“意思是千两黄金没了。”
“为啥?你过河拆桥?”糖宝怒瞪他,“师兄,我为你背锅,帮你施展计划,你好意思过河拆桥么?”
顾钰,“我等非纯良之人,拆个桥,不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么?”
杨七已经拿完叶相和北戎宗室子弟身上的东西,起身听到这话就哈哈笑。
“糖宝,你方才说自己纯良,顾钰不高兴了。”
糖宝眨巴眨巴眼睛,“师兄,你小心眼!”
“小心眼之人,就更不能给千两黄金了。”顾钰带头走,边问杨七,“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的?”
杨七,“你方才不是都说了么?帝星?”
帝星预言,进京之时他听阿瑾提起过,这在大周不是秘事。
“这么淡定?”
杨七骄傲的说,“我是谁?白国师的徒弟!若连这点事都大惊小怪,还配做师父的弟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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