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收起来,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
“那好吧。”
糖宝将银票往内袋里一塞,又拍一拍。
随后一行人坐上去国子监的马车,而糖宝依旧坐着她的金煌,临行前,玉竹前来告诉他们,白祯已经命人去大理寺打招呼了。
国师府距离国子监有些远,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
国子监不允许外人进去,除非来的外人有公务在身,可当糖宝拿出那块九龙佩的时候,看守之人就乖乖放他们进去了。
杨银海盯着那块玉佩有些出神,进去后,问,“糖宝,你拿着的那块玉佩是皇上的吧?”
年前皇上为国师办接风宴,他有幸跟进宫,要是没记错,当时皇上佩戴的就是这块。
“对呀,皇上赏我了。”
说着将玉佩收起来。
杨银海本想感叹两句,忽然又觉得自己不该大惊小怪,御史都当了,还有什么不可以?
糖宝几人进入里面后,直奔告示栏处,他们寻思不管是闹事的人,还是看热闹的人,此时都应该在告示处。
他们想的也没错,糖宝的一封告示,直接引出国子监内五厅六堂的人。
大周以前,各朝各代最高学府所设皆不同,有设太学,有同时设太学和国子学……
进入大周之后,改设国子监,但在叫法上并没有统一规范,太学、国子学与国子监依旧互称,下设五厅六堂。
五厅是指里面的管理、教学部门,又根据职能划分为博士厅、绳愆厅、典籍厅、掌馔厅和典簿厅,再根据每厅的具体事务,而分别设有博士、监丞、典籍、掌馔和典簿等职位。
六堂则是根据学生编制设定的学习场所,诸如:诚心堂、率性堂、修道堂、崇志堂、广业堂、正义堂,并有初高级之分。
此时六堂三十个班的学子,将告示栏围的水泄不通。
有人念道,“身为学子,尔等无法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愧对对尔等寄予厚望的父母,此乃不孝……”
一个学子说,“真是荒谬!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才是国子监学子该有的典范,她却要求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当我们是那些府学里的学子么?还愧对父母,若是我父母知道,我成了书呆子,那才会活活气死。”
另一人说,“就是,还说我们嫉妒……我们念了十几年的书,凭什么要输给她这个靠关系的?若是有关系就能当官,那还设科举做什么?”
在最前面念的人笑,“她居然希望天下读书人都能读得起书?这话、说的好听是深明大义,说的不好听就是傻。
若是天下人都能读得起书,那科考竞争该有多大?
谁会希望自己的科考之路难又难?她也就是当了官才敢这么说,若是跟我们一样,她敢说这个大话么?”
“上面还说让天下人都能买得起珍藏典籍,珍藏之所以能成为珍藏,就是珍稀,若是人人都买得起,那还有什么价值?”
“哈哈哈……”
糖宝他们赶来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几段话,以及无数的哄笑声、
几人生气了!
糖宝抬手,手指弯一下,即刻有太监大声喊,“长宁公主驾到——”
哄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长宁公主来了?
这一声惊出隐藏在一边的国子监司业等人。
国子监司业上前,却看见几个男孩子。
糖宝身边的太监,提醒他,“司业大人看什么?见过公主呀。”
国子监司业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穿一身宝蓝色织金男装的就是公主。
“下官参见公主!”心中还嘀咕,好好的公主怎得穿一身男装?
糖宝瞥眼眼前人,又看向那些学子。
学子们接连反应过来,“学生参见公主。”
“都起吧。”
糖宝双手背后往前去,
她的侍卫以及太监在前面开道,人群中分出长长的一条道来。
糖宝直直的走向告示栏,到告示栏跟前,看一眼自己的字,转过头来。
目光在前方的人脸上扫一圈,道,“两丈内的人挨个出声,说清楚自己是哪个堂的,叫什么名字。”
暂时未有人出声。
“大胆!公主问话,都愣什么?想被打板子么?”太监大声呵斥道。
这才陆续有人开口,“学子乃张才,崇志堂二班、学子武山乃崇志堂一班……”
半刻钟的时间,各自介绍完毕,这些人暂时还不知道糖宝想干嘛,但是多数以为糖宝问名字,是想私下里对付他们。
是以,才各个不愿意出声。
听完,糖宝冲那个叫武山的招手,“你,过来。”待武山上前几步,众人就听她噼里啪啦开始教育起来,“方才说本公主荒谬的人就是你吧?别不承认,本公主记得你的声音。”
众人这才明白她为何让人报名号。
合着是为了确认方才说话的人是谁。
“你说你要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本公主问你,你家事管好了么?”
武善,“学生回公主,学生的家人远在漯河府,学生便是想管也管不到。管不到家事,也只能过问一二国事天下事,诸如公主当御史之事。”
“不是你管不到,而是你没本事管。你家若是有钱,你可以举家前往京城。若是没钱……我大周国子监学子无需出束脩,无需出食宿费,相反每每月考还会根据考试的成绩,而发放相应的银钱奖励,从一两到十两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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