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他反而笑,热热的呼吸撩她耳廓。
小佑小佑一声又一声,呢喃低语。
周霁佑:叫魂呢。
他吮她细细软软的脖子,爱不释手地握着一个地方,得偿所愿地喃喃:你心里也有我,对吗?
又被他一点点堆砌出感觉,她搂着他,只字不吭。
你愿意,是因为心里有我。他已经定下结论。
就像审判长在法庭上敲下的那一锤判决,周霁佑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胜诉还是败诉,那种脱离掌控的无力感令她如在热锅上煎。
他还在里面,她弓腰向上迎了一下,转移话题,阻止他继续烦她,平白地说:你到底行不行?
火苗窜动,火势蔓延。
一声闷哼从喉咙里溢出,也许话太硬戳到他了,闷出一句:再来?缓缓动了动。
周霁佑深吸气:来啊。
天早就黑了,整个房间都掉入缱绻旖旎的沉寂里。
周霁佑连洗澡的力气都没,躺床上侧身窝沈飞白怀里,盖着棉被纯聊天。
她挑明:你没戴那个。
嗯。不用问那个是哪个,他懂。
你倒淡定,不怕我怀孕?
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周霁佑撑出一点空隙,于昏暗中注视他。
他眼睛睁着,望天花板虚无的一点,过了一会才转眸与她对视:我后来才想到。语气里抱有亏欠和自责。
周霁佑哼一声,横躺回去,非疑问地说:之前脑子去哪儿了。
他转过身来,搂她腰,在她脖颈边闭上眼睛,低声:去你心里了。
周霁佑:
他不再动,一直保持依偎她的姿势,隔半晌,做出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决定,说:明天我去买药,你就吃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他知道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周霁佑在黑暗中翻一记白眼:还想再有下次。
想,下次,下下次一辈子。他眼睛始终闭合着。
周霁佑噎到,微微的脸红心跳,无话反驳,在被子里蹬腿踢他一脚。
他由她踢,一句不吭。
时光静谧,他呼吸平稳均匀,周霁佑以为他睡着了。
下颌骨的附近忽然被他唇碰了碰,饿吗?
回家后一直折腾,晚饭还没吃,力体又耗费,周霁佑是有点饿了。
她想想,说:下点面条吧,冰箱里有菜,你看着做。
你看着做。
小佑。他掰过她脸,探寻着触到她嘴唇,细密亲吻一会,停下,额头相抵,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好。
周霁佑一瞬间又说不出话来。
他起身下床,帮她把被角掖好,我去下面,你去洗个澡。
她手从被子里伸出去摸壁灯开关,一盏橘灯荧荧而亮。
话多。她被突来的光线刺得眼睛眯了眯。
脸颊白里透红,眼眸水润润,睫毛一颤一颤,沈飞白看得心痒,俯身在她嘴角啄一口,你不嫌我闷就好。
他们关系突破到一个新阶段,她隐隐觉得,他好像又有了一点变化。
***
转眼到年关,周霁佑自从上大学后就再未回过沈家,每年除夕都被雷安夫妻接到家里,同他们一起跨年。
而沈飞白却不同。他每年都会回去,尽管因高考志愿和沈老爷子关系僵化,但他依然是沈家的一份子,养育之恩如同一座山峰矗立在那里,无法翻越,也不能翻越。
雷安的妻子陈芸将近四十岁才生下女儿雷诺可,小姑娘十二岁,聪颖伶俐。因为父母工作忙,平日较孤单,周霁佑每逢到家里来,她都有数不尽的话要说。
姐,你知道坐过山车最恐怖刺激的位置不是车头而是车尾吗?
我们在学校运动会上都有拔河比赛,你知道为什么奥运会却没有吗?
你知道,其实火柴比打火机发明得晚吗?
第44节
她不是真的有问题想和周霁佑探讨,而是在一种强烈倾诉欲的促发下,希望与人分享脑海中的知识储备,从而获得夸赞和认可。
雷安夫妻不理解,但周霁佑理解,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每当父亲一下班回家,她就用各种方式引他关注,想让他多陪自己说说话。
夫妻二人在厨房做年夜饭,听见女儿在客厅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雷安探头笑:小佑,可可这丫头只跟你亲。
雷诺可见缝插针:老爸,你知道为什么自己挠自己不会痒吗?
雷安最怕她问东问西考自己,摇头笑笑,回厨房帮忙去了。
雷诺可扫兴沮丧,撇嘴:姐,还是你最好。
周霁佑用牙签插一块苹果塞她嘴里,你爸妈的好,你以后迟早会看到。
小姑娘眼睛对着她,嘴里沙沙咀嚼,正要说话,周霁佑电话来了。
她走到客厅阳台外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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