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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鼻息的靠近,微热,像从身体里释放出的一缕热源。
    她知道他就在眼睛上方,可对着黑暗说话,尤其还是以这样一个一上一下的姿势,她呼吸都变得慢了,好几秒钟才长而缓地深吸一次。
    你干什么,都说了我今天不方便。
    她想看见他,想伸手开灯。
    开关位置远,身体又不能动,够了半天够不到,就那么抓空气一样地胡乱扑了空。
    扭动的时候,身下,一点异样的感触直直攫住她全副神经。
    你把灯开开。她收回手,差使他来做。
    他没有依言,而是慢慢俯下脖颈,下巴颌儿触到她左肩,鼻息撩在她耳廓,沉磁的嗓音低低的:你不方便,就别闹我了好不好
    他一开口,吐息都是湿热的,她觉得耳朵像被放在蒸笼里熏。
    偏偏他又说的是这样一番含义颇深的话,胸腔一下梗塞,她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以为她
    我、没、有!
    她头歪着,嘴唇就在他颈侧,一开一合,像在亲吻他。
    沈飞白呼吸一沉,声音更闷了:吃晚饭时你就不老实。
    周霁佑突然有些庆幸没开灯,因为她双颊开始发烫。
    当时,她确实故意不老实,纯粹一时兴起,想逗逗他。可现在,她真的没有。
    她头一次体会到理屈词穷的滋味,喊冤申诉的力气都拾不起。
    下面那一点感触慢慢、慢慢地消退下去。
    他在她耳畔下的皮肤上亲了一下,乖,睡吧。
    而后,她身体上方的压力瞬间离开。
    沈飞白重新躺平,睁眼看着虚空,一只手臂枕在颈后,想着和陈雪阳的合租问题,想着去哪里为他找一个新室友。
    一片沉寂中,身旁传来周霁佑压抑许久才逐渐吐露的声音:你给我等着。好似酝酿了一场仇恨。
    他偏头,不能理解:等什么?
    周霁佑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说:总之你等着就是了。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
    ***
    尽管央视明文规定不能走穴,但其实很多主持人、播音员以及其他工作人员都会以各种名义在外接私活。毕竟,单靠不高不低的那点收入,远达不到在短时间内买车置房的水平。
    对于沈飞白而言,买车倒是其次,主要是房子。
    他没告诉周霁佑最后一次福利分房的机会没能争取到。以后,不会再有福利房,都将改成住房公积金的形式。
    有同事牵线也给他介绍过外活儿,但,考虑到目前正处于业务上升期,节目质量的重要性应摆在第一位,他婉言谢绝了。
    况且,他又是那种无论在任何一个阶段做任何一件事都一心一意的人,目前的心思集中在正业,接私活完全不在考虑范围。
    同意搬过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像周霁佑之前说的,把租房的钱省下来,还车贷就够了。买车的事先推后,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买房。把租房的钱省下来,攒首付。
    第51节
    下午先是节目组内部召开一个选题会议,然后播音组又进行了每周固定的业务研讨。
    播音主任是老一辈的一位国脸,他提出两个播音主持过程中有可能会遇到的特殊情况让大家探讨。
    这种你来我往、积极发言的场合,沈飞白一向是沉默的典范。
    他含笑听着,手里转一支钢笔,派克的,用了很多年,保养得好,笔身依然如同崭新。
    旁边一位晚间新闻的同事看了眼他花式转笔的样子,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频道要改版了。
    钢笔收拢在指缝间,他望着前方,没吭声。
    同事好奇:从03年开办至今已经先后经历了五次改版,不知道第六次会变成什么样儿。
    他深邃的眼眸不经意地眯了一下:什么时候?
    同事思忖着预测:唔估计下半年。
    晚上周霁佑有课,沈飞白下班后直接回到出租房。
    陈雪阳不在家,他简单做了一份一人餐,吃过后进房整理资料。
    这一忙,时间不知不觉走得飞快。
    陈雪阳回来时已过九点,外面乒乒乓乓一连串杂响。
    沈飞白开门走出去,陈雪阳蹲在厨房捡掉落在地的一套便携式餐具,听到脚步声,抬头。
    你回来了。铁制筷子滚得远,他移动两步才够到,嘴上笑,你看我笨手笨脚的,真要命。
    要出差?沈飞白站在门口。
    对,明天一早就走。甲流h1n1爆发,近期有关它的新闻肯定都是头条。
    沈飞白说:你自己当心点。
    男人之间的关心只在意会,不在言传。陈雪阳扬眉笑了笑,未作回应。
    他像一根弹簧似的起身站直,打开壁橱拿出一包方便面,又找出一个大碗放水龙头下冲了冲,边撕包装边略有迟疑地说:飞白,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
    沈飞白: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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