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会城市,那样的居住环境、这样的通勤时长,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是早高峰可能有点拥挤。
不过地铁路线直来直去,除了高峰期舒适度差点,倒是比开车更快。
余渝的眼睛亮了下。
确实……
那边的话,还可以乘坐幼儿园专门配给通勤老师们的班车呢。
就是可能房租高一点。
不过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如果自己多接个广告,也就不算什么了。
“多谢,回头我就看看。”
他笑道。
家长们合唱时需要的礼服也已经做好了。
都是跟小朋友的校服风格统一的民国款式。
男士们是灰色长袍,女士则是同色的倒大袖宽松旗袍。
这种旗袍宽松舒适,便于活动,对于身材没什么要求,大家还都挺喜欢。
不过新的问题很快随之而来: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平时大家都很注重形象,经专人打理过后,怎么着也挺顺眼的。
但现在换上统一款式的衣服,虽然不至于丑,但同一套衣服还真就出现了千差万别的风格。
原本设计这套礼服的初衷是展现现代人儒雅的一面。
但廖初身材高大挺拔,形容冷峻,总让人觉得这个书生下一秒就会从背后掏出大炒锅来爆头……
这他妈可能是个战斗书生。
要说最符合的还是柳溪。
他身材标准,五官柔和,又因为职业的关系,长期浸染在书本中,自带一股书卷气,换了衣服之后活脱脱一个行走的文学青年。
柳太太也觉得挺满意,追着他给他哐哐拍照,引来众人一片打趣之声。
不过这些都算好看的,基本没什么烦恼。
就是……
胡有才看看其他的爸爸,然后再低头,嗯……中间一截圆滚滚的肚皮。
他对着穿衣镜看了看:
这就是民国战乱时期通敌卖国的奸商吧!
胡耀祖小朋友看看自家爸爸,再看看别家爸爸妈妈们匀称高挑的身材,忽然叹了口气。
胡有才:“……”
不都说儿不嫌母丑吗?
咋滴,换了爹就不好使了是吗?
胡有才才要说话,却见胡耀祖小朋友忽然踮着脚尖拍了拍他的肚皮。
“爸爸,你不要难过,我还是爱你的。”
胡有才一愣,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费劲地蹲下去,用力揉了揉儿子的大脑袋。
“爸爸给你丢脸了。”
胡耀祖摇头,闷闷道:“我笨,也给爸爸丢脸了。”
班上的小朋友们,平时做算术的时候都可快了。几天前,老师讲的故事也都能完整的复述出来……
可他不行。
胡有才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恨不得现在就左右开弓扇自己几个大巴掌。
多好的孩子啊!自己以前为什么没觉出来?
他把小朋友搂过来,狠狠亲了一口。
“不关你的事,是爸爸笨,遗传给你了。”
爸爸从来没像这样亲过自己!
胡耀祖被巨大的惊喜包围了,同时还有点害羞。
“什么是遗传啊?”他小声问道。
胡有才挠挠头,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虽然大体明白是个什么事儿,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给小孩听。
但看着儿子满是信任的眼神,他怎么忍心说自己不知道呢?
胡有才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胡耀组第一次听到这种话,颇觉有趣,“什么是龙?什么是凤呀?我没见过老鼠打洞哎,爸爸,我们能去动物园看吗?”
胡有才:“……”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你问了三样,动物园一样没有!
等胡家爷俩最后一组走出更衣室时,发现余渝正和负责合唱的音乐老师给大家排队。
“来,男士站后排,女士第二排,小朋友们站前面……”
音乐老师拍着巴掌喊道。
一群人乱糟糟动起来,偶尔见了认识的,少不得再打个招呼。
成年人的交际就是如此见缝插针。
“那位家长,廖先生是吗?”音乐老师转头找余渝确认了一下身份,“您站在最后排的中间吧。”
廖初:“……”
让妄图对口型的人站c位?!
“让别人来吧。”
他硬着头皮谦虚道。
音乐老师失笑,“这不是相互推让的时候,您个儿太高了,在哪都过分突兀,咱们必须得把高度从中间往两排递减……”
此言一出,连老师带学生、家长都纷纷扭头看过来。
“呵,够挺拔的!”
“真高啊!”
大家平时虽然接送孩子的时候偶尔也会见几面,但还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有几个爸爸本来觉得自己还挺高的,结果现在看别人竟然要仰视……
果果骄傲且大声的说:“那是我舅舅!我以后要长得像舅舅一样高!”
众人哄堂大笑。
好志气!
稍后的彩排可谓状况百出。
大部分家长都习惯了自己管别人,这会儿却要听人家的指挥,着实适应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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