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咋办?”两个手下扶着,剩下几个全都不停地砍着包围过来的刺藤。
地上已经堆积了小腿高的刺藤,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刺藤围上来,让人不禁心生惧意。
不是没水吗?
这些刺藤又是怎么长出来的?
这山上究竟还有多少刺藤?
地上翻滚惨叫的难民,心里第一次心生了悔意,如果,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待在山脚下,虽然还是吃不饱,但是还能活着呀!
脚下土地干裂,却有这么多刺藤出现,一定是老天在惩罚他们!
不知道是谁忍受不住了,忽然跪地砰砰砰的磕头,大声的祈求道:“镇北王,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没有我,他们走不到江南啊,镇北王,您给条活路吧!”
脑袋磕出了血,这人依然没有停。
虎哥原本到嘴边的话因这人而咽了回去,“白痴,镇北王在边境,他能管到冀州?”
那人却充耳不闻,很快就满脸是血。
其余难民见状,福至心灵,也跟着开始磕头,“镇北王,您放过我吧,我这就下山带着一家老小去江南。”
“镇北王,你大人有大量,小人罪该万死,您就饶了小人的命吧!”
“镇北王,我错了,我不该贪心想要白白拿走您的粮食,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
“镇北王,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镇北王,……”
随着越来越多的难民开始跪地磕头,满场都是向镇北王求饶的声音。
虎哥看的脸一沉,给旁边的人使个眼色,那手下大声斥道:“起来,不要磕了,谁再磕别怪我的刀不长眼!”
“镇北王远在边境,离着冀州足有一千多里地,他控制不了这些刺藤,也救不了你们!”虎哥冷冷的说道,“再不起来的人,别怪我们不客气。”
可惜,这些人是真的被吓怕了,那无数的刺藤简直驱之不尽,根本就不像是人之所为,这是天罚!
这样的天罚让他们的恐惧达到了顶点,虎哥的威胁比起来,简直小的如同芝麻粒,被所有人忽略了。
虎哥气急败坏,给手下使个眼色,杀鸡儆猴!
如果再不制止,就连‘老大’那些混混都开始犹豫不决了。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个磕头忏悔的难民忽的停了下来,他惊喜的声音有些变形,“镇北王原谅我了,镇北王他老人家原谅我了!
磕头的难民,观望的混混,气急败坏的虎哥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就见喊话那人身边的刺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退去,眨眼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人喜极而泣,伏在地上再次磕起头来,砰砰砰的声音中,“镇北王,谢谢您原谅我,我这就下山,这就带着家小去江南!”
这人起身要下山。
镇北王的山头,不是他能觊觎的。
做人要知足,是他太贪心了。
这一幕立刻刺激到了其他难民。
还等什么,赶紧磕头祈求镇北王的原谅啊!
所有人磕头磕的更加卖力了,满脸是血,额头全都鼓起大鼓包,声嘶力竭,只有这样,方才显得他们是最真诚的那一个。
原先暗地里嗤笑,表面观望的混混以及虎哥的那些手下见状,一时间有些懵,难道镇北王真能听到祈求声,让这些该死的刺藤退去?
虎哥沉下脸,狠狠瞪了眼手下们和混混,“蠢货,镇北王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到?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些刺藤!”
嗯,虽然虎哥真相了,但是对于难民来说,尤其是封建主义下难民,自小接受的教育和经验告诉他们,这就是镇北王显灵,至于什么‘世上没有神仙,没有鬼’,不好意思,皇上都是老天的儿子,凭啥镇北王就不能有双顺风耳?
手下们在虎哥的示意下不停的劝说,但是没用。
“虎哥,咋办?”
“找出背后的人,这一切自然不攻自破!”虎哥咬着牙说道。
他恨极了,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倒在这里,小腿上的血没有止住,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时刻提醒着他,再不赶紧拿下磐石岭,他们可能就跟前头没了音信的那五十个人一样了。
“虎哥,这,怎么找?”满地都是刺藤,那人脸上也没写字,无从下手啊。
“看,跟着那些刺藤找!”虎哥再次被场中的惊呼声吸引,原来有两个磕头磕的最卖力,忏悔的最深刻的难民身上的刺藤也退去了。
这两人伏地一人磕一个头,赶紧往山下走去。
至于粮食啥的,呵呵,要是普通人,他们还真就干了,可你面对的是镇北王那样神仙似的人物,你有那个本事儿吗?
这时候不赶紧下山,继续留下来送命吗?
……
几个手下赶紧朝着那几根收缩的刺藤追去。
但是很可惜,那些刺藤离开原来的人后,往‘老大’那几个混混以及虎哥的那些手下缠去了。
加上满地的墨绿色,你很难分辨出哪一根是哪一根。
“虎哥,不行,这样跟本找不出来。”
“你俩扶着我,你们先救人,先把咱们的人救出来。”虎哥其实想让人在附近搜索,那人要控制刺藤,肯定不会距离这里太远,不然他真以为自个儿是神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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