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竟然就想和他切磋……
莫不是以为他看这么多书就会很擅长这方面?
那真要切磋上了还不得暴露……
范湍发觉自己竟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顿时一阵恶寒,赶忙把地上的书捡起来,做贼似的送进了二皇子的书房。
天黑之前,郁厘凉一目十行地翻阅过那些书籍之后,便又让范湍全部都拿走。
他在那些书里并未提炼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许是这些书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出自于男人的手笔,是以千篇一律的内容都只有一个核心。
那就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都不会喜欢短促急出之人。
夜里沅沅用过晚膳之后,便也未再得到郁厘凉的传唤。
一直到沐浴后上了榻去,沅沅也没见有人进来通传,这才安安心心地拱进被子底下。
毕竟一想到当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儿少女还是会感到羞涩难忍,能先让她缓个几天那就再好不过了……
待整个屋子里都熄了灯,沅沅捂暖了床榻之后,正准备睡去。
榻侧却蓦地一沉。
沅沅吓了一跳,要叫出声之前,被人捂住了嘴。
“沅沅,是我。”
少年身上清冽的气息传来。
沅沅在黑暗中睁大了眸,急喘了几口,才抚着砰砰跳的小心脏缓了过来。
“殿下,你怎么来啦?”
郁厘凉打量着少女暗昧的轮廓,幽黑眼眸里的情绪在漆漆沉沉的黑暗中反而不必过于遮掩。
他的语气仍旧平静,“方才耽搁了一些事情……”
他并不会告诉少女,他是见她屋子里的灯熄了之后,才缓缓进屋来的。
可沅沅当然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在碰到他有些冰凉的手臂时愣了愣。
她赶忙又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轻声道:“难怪殿下身上那么凉,快些上榻来说话……”
被子里馨香温软,就像是温柔乡的滋味。
郁厘凉接受了她的邀请。
他上了榻后,瞬间占据了窄榻大部分的面积,以至于里侧的沅沅原本宽敞的活动范围瞬间无限缩小。
沅沅身后是墙,冷气嗖嗖地钻进来时,冻得她一个哆嗦。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抬起手臂,将她卷到怀里。
沅沅枕在他的肩上,和他的距离极近极近。
“那个……”
沅沅仿佛没话找话一般,顿时讪讪地表示:“碎花说这个榻是紫檀木的,不过我翻身的时候还会嘎吱嘎吱响,怪不结实的哈……”
郁厘凉“嗯”了一声,低声答她:“不碰你。”
被他戳穿了念头,沅沅顿时羞涩地将脸埋到他的怀里。
“等殿下调养好之后再说……”
贴着他暖和起来的怀抱,沅沅睡意的泛滥上来,很快便接着方才的困意,陷入了黑甜梦乡。
在拂晓时,一丝微光从遥远的天边掠起。
窗外有婆子丫鬟们窸窸窣窣的动静,来来回回小声说话。
在主子们起来的前一个时辰,她们却早早地开始忙碌了起来。
郁厘凉睁着黝黑的眸盯着怀里的少女。
外面的喧闹,与室内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恍若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他将自己置身于另一种奇妙的情绪当中。
这一次他用了极长的时间,才缓缓起身。
香炉里的暖香终于灭了,冒着热气的暖炉也渐渐染上了晨曦的凉意。
余烟消散之后,整个香炉便彻底地冷凝了下来。
漆黑的人影走到了水盆边上,将手放了进去。
冰冷的水将指缝的温度一点一点变凉。
少年发现他是正常的。
可这个结果仍然不能使他高兴起来。
和少女比起来,他的手指是干涩的,在他的眼里,愈发如同枯柴一般。
他第一次发现,过分的喜欢一个人,会让一直可以掌控的事情变得失控。
那些令他为之沉迷的情绪,往往也令他难以自持。
直到日上三竿,沅沅醒来的时候郁厘凉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侧。
就连一整晚暖融融的被榻,在她醒来时,都透着一丝丝凉意。
沅沅坐起身,正想张嘴叫碎花,岂料一低头却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沅沅面上怔了怔,指尖慢慢地挑起了被子。
然后她就看见了裙摆上的白花。
沅沅脸颊顿时滚烫,连忙压下了被子。
他……他的需求量很大么?
她又不是不让他碰……只是这张床榻确实不太结实。
而且少年即便像上次一样继续强制那啥爱的,她也只会象征性地挣扎两下而已……
沅沅这么一想,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厚颜无耻。
她一边害羞一边脸红的换下了裙子,心里却又莫名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过了晌午,张太医照例又来为沅沅诊平安脉。
这回却轮到了张太医委婉吱唔起来。
“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沅沅也被他憋的难受,甩出了万能的劝话术。
果然,张太医就等着她这句话。
“先时在下已经为殿下诊过了脉,但在下以为殿下眼下不宜合房……”
“姑娘若是心疼殿下,便该令他先饮血来稳固身体。”
沅沅:“诊脉也能看出来合没合过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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