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何走到这一步?孟雅心里苦得如被蚂蚁嗜咬一般,每夜都在回想,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孟姜造成的,她想要这女人去死。
虽然已经厌恶汝阳王,却不得不将人哄一哄,孟雅轻轻捶打他胸膛,娇嗔道:“我不管,我不管,那一日是你拖住我的脚步不让我逃,天寒地冻一点都不怜惜人,现在也是,仗着自己是男人体力好,每天胡作非为,”
汝阳王大笑道:“那日是我不对,可这些天你不也日夜被滋润得无比舒坦?女人如花,可离不开水的浇灌。”
他轻轻吻过孟雅的脸,笑得十分不正经,“看看,你刚刚留了那么多眼泪,整个人都有些枯萎了,还得让我努努力洒水,才能重新变回娇嫩嫩的小模样。”
说着,手脚也都不老实起来,两人继续地动山摇去了。
反正汝阳王也没什么正经差事,有了喜爱的女人,日夜劳作就是他的差事了。而府里人早就习惯了,心道还是皇上英明,这种勾人勾到颠倒日夜的女人,确实不堪为正妃。
皇后那里得到消息,连连冷笑。
这个汝阳王幼年丧母,她当时还曾经怜惜过。可这人不识好歹,竟然不知道从谁那里听来的鬼话,觉得是她这个皇后害死了他娘叶美人,从此对她千防万房。
他也不动动脑子,一个洗脚婢上位的小美人,就算侥幸生出了儿子,也值当皇后视她为敌?明明是这女人自从生子就四处招摇,得罪了无数妃嫔,谁知道最后到底是哪个下手弄死她的!
若照皇后原来的性子,汝阳王这做派还真逍遥不到今天。可是他命好,碰上皇后心灰意冷不想搭理这些俗世。
但皇后现在突然有了盼头,自然重新对这些皇子们感兴趣了。而汝阳王那里,她也添了一把火。
她可是很善良的,顶多让汝阳王不想下床只想耕耘而已。至于会不会带来其他后果,比如荒废正经差事,甚至坏了精水难以有孕,那可不是她能管的了。
皇后笑过后,再次拿出钦天监测算的八字,对着身边人笑道:“天造地设的好姻缘不少,但像这种互相旺的品格却极少。我也不敢期盼他们旺到什么地步,只平平安安欢欢喜喜就好。”
从小跟着皇后的魏嬷嬷笑道:“娘娘,殿下的脾气是顶顶好,孟姑娘的品行您也看到了,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竟然连咱们都插不进话去,只这一点您就该放心了。”
皇后想到这里也忍不住笑,难得这两人一个只会笑,一个却完全懂,你笑我说竟然十分合拍,可不就是缘分。
魏嬷嬷提醒道:“只是成婚的日子太近了,也不知道景阳侯府能不能准备出像样的嫁妆。咱们自然一点不介意这个,但就怕有些俗人闲的没事嚼舌头,伤了孟姑娘的心就不好了。难得殿下喜欢一个人,娘娘您看?”
皇后点点头,“多亏了你提醒我。我只想着阿姜好歹是侯府嫡女,她母亲也是东宁侯府的大小姐,嫁妆光靠祖辈传下来的就不用愁,倒忘了前阵子侯府遭了贼。”
“我那些嫁妆放着也是吃灰,你从中选出六十抬,悄悄给运到孟家。别让人注意到,省得让阿姜没脸。”
魏嬷嬷笑了,“娘娘这主意好,估计您早就想到了,我就是多嘴一提。”
皇后点点她脑门子,嗔怪道:“就你嘴甜。我知道你也是心疼长安,这孩子也是你一手带大的,为他操碎了心。”
主仆两个笑闹了一阵子,魏嬷嬷便亲自带人去处理这事去了。交给别人,她还真不放心。
因为有几年皇后完全不想理事,是魏嬷嬷帮着牢牢掌控后宫,所以只要她出手,什么事情都能做得悄无声息。
等魏嬷嬷弄好了,却发现自己可能多虑了。她哭笑不得对皇后道:“咱们可真是白操心,我昨日半夜去孟府,您猜看到了谁?”
皇后笑道:“看你这意思,除了长安还有谁。不过大婚前,可不许他胡闹。”
“娘娘想什么呢,他们两个是没数的人吗?再说殿下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只要不过分,热乎热乎也应当的。”
说着,魏嬷嬷比出一个手势,“至少八十抬嫁妆,咱们殿下也是动了老底子了。据老奴所问,至少还有一个庄子、五个铺子。”
“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把家底子都抖搂出来了。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小崽子,你说我养儿子图啥?”皇后佯装生气。
魏嬷嬷白了主子一眼,“图啥,图小夫妻恩恩爱爱呗。殿下那里的东西,还不都是您给的。而且这些年旁的不说,殿下手下人走南闯北的赚得可不少,现在可比您老底子厚。估计他也是怕孟姑娘那里太打眼,不然一百六十抬的嫁妆他都送得毫不手软。”
皇后也“噗嗤”笑了出来,“得得得,不管他们小夫妻的事情,咱们也好吃好喝,不然可没人管咱们这老骨头。”
魏嬷嬷看皇后虽然说着气话,但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身上鲜活气都多了,她也跟着开心。
人呀,最怕的不是困难重重,而是一点盼头都没有。只要有点盼头,哪怕明知道路不好走,也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就如现在的皇后,终于主动撕开捆绑多年的茧,开始往前迈步了。
而孟姜,看着大半夜进府的一车车东西,她都愣住了。
安王传信让她安排好时间,她以为是情郎想要私会,没想到竟然是来送嫁妆。好吧,她可以理解,毕竟这位知道她的处境,为她考虑也正常,夫妻一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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