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讲了很多,我这才意识到我错了,差点因为我的一点同情,让你丧失了大有作为的机会。许同志,在这里我郑重向你道歉,以后一定不耽误你成长成才。”
说完这些,孟姜也吃完了最后一口饼,拍拍身上的渣渣干活去了。
许知远:“……”这个世界是疯了吧,这个女人没毛病吧?
之前这个女人还各种娇羞可爱,把他当成神明一般来对待,转眼就被洗脑,觉得应该让他吃苦受罪?
要不是在这个地方真的太过艰难,他才懒得搭理这种没主见的女人。可谁让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只能讨好这个女人。
本来两首诗就讨好到手,现在特么的就突然变了态度,不是有病是怎么回事!
许知远十分生气,觉得自己被一个土包子村妞给侮辱了,但他真的好饿,看看地上的饼渣渣,竟然很想捡起来吃掉。
可他还有最后的尊严,只能眼睁睁看着蚂蚁把饼渣渣搬走了……
孟姜成功用大道理怼了许知远一番,心清气爽晃荡着回田里,半路她被一个女知青拦住。
这人叫乔子茉,同样来自大城市宁城,态度有一点掩饰不住的骄矜,嘴里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孟姜同志,我希望你擦脸眼睛,别什么人的话也相信,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好好听爸妈的话才是对的。”
这人也曾拦住原主说过这样的话,原主让她说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乔子茉见原主是个二愣子,只好明着说让她注意许知远,别被人花言巧语骗了。
然后原主操作也很骚,竟然第二天质问许知远。许知远就解释,这个乔子茉从初中就喜欢他,因为求而不得所以见不得他好,故意要拆散他们。
原主这脑子当然是信了呀!
从此乔子茉说过几次,她就无视甚至怼回去几次,然后这女人就再也没出现,只是偶尔用同情的眼睛看着她而已。
再后来,原主见到许知远和赵梦在一起而被刺激疯了之后,还是乔子茉好心将她从宁城送回了向阳大队。
现在换了孟姜,见乔子茉站在自己面前,她也昂起头一脸傲娇,“我知道,你不就是说许知远那个混蛋嘛。”
听她这样一说,乔子茉惊呆了,“你知道了?你知道他是个坏蛋还和他见面,傻不傻?万一村里人看见,是要传闲话的。”
孟姜点点头,“我也是刚知道嘛,而且我心里气,所以要故意耍他。”
乔子茉明白了,但还是提醒道:“但他这人心眼子贼多,你耍他也要防着点,别被他骗了。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被一个同龄女孩子教育,孟姜很想笑。她努力憋住笑,从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葱花油饼,我娘烙饼手艺一绝,你尝尝。”
乔子茉扭头就要跑,“我提醒你又不是为了烙饼,埋汰谁呢,当我是许知远那个小人?”
孟姜边笑边将人拽住,“我就是想分享一下我娘的手艺,你瞎想什么呢。咱俩一样大,我想和你交朋友不行吗?你看不起我们乡下人对不对?”
“你胡说八道,我外婆外公都是乡下人,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乡下人。”乔子茉气得跳脚,“我就是不想占人便宜。”
而且烙饼呀,这年头过年能吃上烙饼就很不错了,她哪里好意思要呢。
她原来家境很好的,爸爸是资本家,妈妈是护士,家里还有几个佣人,怎么可能稀罕一张烙饼。
但后来爸爸接受改造,妈妈为了给她清白身份,无奈之下改嫁给屠夫。后爸对她其实挺好,但她却明白自己不能给妈妈添太多麻烦。就连这次下乡,本来后爸儿子要来的,她也主动替换过来。
原来骄纵的千金小姐,现在懂了劳动人民的不容易,更知道粮食的珍贵,所以她不能要。
孟姜看她脸色灰暗,将烙饼塞进她手里,“赶紧吃,让别人看见你就亏大了。”
闻着面饼的香气,看着眼前孟姜纯净的笑容,乔子茉也跟着笑了,咬了一口烙饼,“真香,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孟姜挥挥手,“以后找你玩,先干活去喽。”
回到麦地里,她和娘分到一开地。她娘撇了她一眼,“天天拉屎还是咋地,出去一趟磨磨唧唧的,赶紧干活。”
张凤同志作为干部家属特别有觉悟,最看不上干活拖拉的人。
“张凤同志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孟姜耍宝笑道。
张凤拿着镰刀冲她比划了一下,“贫嘴丫头”,说完自己也笑了。
孟姜知道抢收麦子是看天吃饭的苦力活,最怕遇到下雨或刮大风。趁着今天天色好,麦子也基本熟透了,大家伙都从早上天还没亮就已经来干了。
就因为这两天累死,张凤才舍得给家里烙饼,平时也就是稀糊糊和窝头。
孟姜虽然再次因为建国后不许成精而没有了鬼力,但她在之前世界曾吃过大力丸,所以体力特别好。又因为也曾割过麦子,算是熟练工。
于是她镰刀“刷刷刷”挥过,又稳又快,很快就将其他人拉下了。
有人中间抬头歇会老腰看到这一场景,心里都赞她一句:人家虽然是大队长家的闺女,但干起活来一把好手,这样的闺女多招人稀罕。
到了中午,麦芒硬得能透过衣服扎死人,大队长才放人回去休息,中午好好睡一个大觉,傍晚到半夜接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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