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知道在那个家里,她比不上她哥,当初,为了让她代替她哥下乡,她爸她妈都求她,尤其是她妈为了让她下乡,竟然向她跪下了,她爸也保证,说会找人托关系尽快地让她返城,她也就答应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爸妈更疼她哥,然后再是她。她妈经常说,都是她生的,她哪一个都疼,所以,她一直认为,父母对她的爱,只是比对她哥的少一点点。
可她到今天才明白,她错得离谱,原来在她爸妈心中,她这个闺女还没有她哥的一份工作来的重要。
……
而此时的江珠一家人正在外地,之前囤在地窖里的碗,盘子啥的,用扁担挑着进村,换粮食,换钱。
江珠在村外牛车上等着进村换东西的江有贵和张云,此时的牛车上还剩半车的瓷器。
等了没一会儿,江有贵两口子挑着扁担就回来了,去的时候扁担里的碗,盘子,此时换成了两只木凳子。
“爸,咱家有凳子啊。”
“别提了,村子里有一家,想要两只碗,但家里穷,说要拿家里的东西换,我就随便挑了两只凳子回来,听说,这两只凳子还是他们村之前闹土改的时候,他从他们村里的地主家拿来的。”
江有贵放下扁担,把里面的凳子拿出来递给闺女。
江珠接过来,一瞧。
紫檀木?
竟然是紫檀木!
看这凳子的造型款式,很老,很旧,像是古时候大户人家的东西,这种上了年头的老东西,那可是可遇不可求,她记得没有穿书前,在网上看过,好像一只古董凳子被拍出三千万的价格。
那个凳子恰巧也是紫檀木的,仔细瞧着,和她手里的这只似乎长的有点像。
张云见闺女一脸凝重的盯着这破凳子,不由有有些纳闷。
“闺女,这破凳子有啥可看的,那上边又没有镶金带银的。”
“妈,这可比金银之前多了,我估摸着这是以前的老东西,说不定是乾隆年间的物件,你看这上面雕的云纹,简直是栩栩如生,这凳子虽然有点旧,但依然能看出做工精细,考究,并且,咱这还是一对……”
江珠忍不住咂舌,拿着凳子的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极为慎重。
“啥?这玩意值老鼻子钱了?”
张云和江有贵顿时来了精神,盯着闺女手中的凳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爸,妈,这两只凳子多值钱,你们没法想象到,咱今个算是撞了大运啊。”
听了闺女的话,张云两口子简直激动坏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误打误撞下,竟然用两只碗换了这样的金贵物。
“他爸,快把那只凳子从那筐里拿出来,这可是金疙瘩,别磨坏了,快,拿我的衣服把它给包起来。”
张云脱下了身上的褂子,递给江有贵。
江有贵接了过来,包好后,小心谨慎地给放到了牛车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激动的心情始终无法平复下来,并且,三人改变了政策。
拉来的瓷器,不换粮食了,全部拿来换上了年头的老东西,越旧越好,越老越好。
后面还别说,真让他们淘换来了不少好东西。
他们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回家,这可苦了天天在家等星星盼月亮的沈秋风。
张云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在外面放了口风,说是回娘家,然后借来了林木那组的牛车,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拉着地窖里的碗,盘子啥的,静悄悄地离开了上河村。
连沈秋风都不知道他们去干啥去了,还以为真的是回娘家,这些天,沈秋风是吃不好,睡不好,就连做梦都在想珠珠为啥子生气,整个人被折磨都快要魔怔了。
而这几天江三爷更是苦不堪言。
自从前几天大伙分了粮食后,他的侄子江小山还有侄媳妇王小蛾,是天天往他这跑。
“三叔,我把我家下蛋的老母鸡给炖了,专门给你补身子的,您闻闻,多香啊!”
王小蛾手里端着堆了满满一盆子的鸡肉,嘴角微抽,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心疼,她面上却笑呵呵的把盆放在江三爷跟前的那张桌子上。
“是啊,三叔,你看,小蛾特意起了个大早,把鸡给杀了,我家就这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平日里,她可宝贝这只鸡了,就连黑娃想吃,她都不舍的杀,并且还特意给你蒸的白面窝窝,我家就这点白面了,全蒸上了,都给你拿来了。”
江三爷听着侄子说的话,瞅了一眼那馍筐里躺着的五个手掌般大小的白面窝窝,以及那盆泛着香味的鸡肉,往外摆了摆手。
“拿回家给黑娃吃吧,我一个糟老头子,都快死的人了,哪能吃这些。”
“三叔,看你这说的是啥话,知道你疼黑娃,但黑娃还小,吃的日子还在后头哪,这炖鸡和白面馍馍是我媳妇专门给你做的,这是我俩孝顺你的,你快吃,待会别凉了。”
江小山看着桌子上的鸡肉和白面馍馍,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而王小蛾像是古代丫鬟伺候主子用膳似的,站在江三爷身后,恭敬地递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对江三爷这个三叔极为孝顺哪。
“三叔,您快吃,这炖的整只老母鸡的肉都在这哪,就连黑娃想吃,在家闹的不行,被我打了一顿,我都没有给他留一块子,这肉闻着就香,你年纪大了,可要好好补补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