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凡是能摔的东西,都被老三给摔了个遍……不对,那是啥
只见里屋的地上躺着几块蓝色的碎步,那咋这么熟悉,他急忙来到里屋,看清了地上的蓝色布条是啥后,整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的衣裳啊!
他那压在箱子底部的衣裳啊!
他那压在箱子底部,只有到过年才肯上身穿几天的新衣裳!
现在都成了一块块碎步,江老根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被剪的稀巴烂的衣裳,心揪疼揪疼的,他就这一件好衣裳啊,就这么被剪的不成样子了……
“还有哪,别急。”
江老根身后忽然传来江有贵的声音,江老根急忙转过身去,只见那个小兔崽子手里正拿着他好不容易才种的一点烟叶,他急的眼睛顿时红了。
“放下我的烟叶,放下,你个小兔崽子……”
江老根越骂,江有贵心里就越痛快,他把手里的烟叶扔到了粪坑里,还用棍子捅了捅,直到粪便把烟叶全部淹没才作罢。
“你个小兔崽子,赔我的烟叶,我要和你拼了……”
江有贵见江老根朝他冲了过来,他急忙往旁边一闪。
只听噗通一声,江老根摔了个大马趴,啃了一嘴的土。
“我的……腰……你个小兔崽子……白眼狼”
江老根趴在地上呻/吟个不停,嘴里还不忘骂江有贵。
江有贵蹲在地上,低头看着江老根。
“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不痛快,以后你只要让我不痛快了,我就还像今天这样让你不痛快,你是我爹,所以我不能对你动手,但我不高兴了,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也不开心。
我闺女这次没事你应该庆幸,否则我闺女头上有多大的血窟窿,我也会让老二的儿子头上出现同样的血窟窿,我说到做到,你重男轻女把我闺女当棵草,但她是我和我媳妇手中的宝。
她要是出点啥事,我也不活了,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啥事来。”
“老三,你疯了,安娃子可是你亲侄子,是亲的,亲的,她们不一样……”
江老根话没有说完,就被老三那眼神吓得不敢再说下去,只能把话又咽在了肚子里。
门外的王彩莲听的不太真切,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门上,耳朵恨不得揪下来扔到院子里听听这父子俩人在说啥,她就听到什么亲的,亲的……
还不等她继续听出个所以然来,门就被老三从里面打开了,贴在门上的王彩莲还来不及反应就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我地个老娘啊……”
王彩莲被摔的眼冒金星。
“哎……老三……你给我站住……”
王彩莲嘴里嚷着和老三没完,可老三人早就走的没影了。
“别在那躺尸了,还不快扶我起来。”
躺在地上闪着腰的江老根,对着没有眼力劲的老二媳妇翻了一个白眼珠子。
“爹,老三把咱家砸成这个鬼样子,咱可不能放过他,他要赔给咱钱才行。”
王彩莲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扶江老根。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我的腰啊……”
……
江有贵回到家,江三爷的手已经不再流血了。
江三爷见他回来了,立马站了起来,一脸的关心。
“有贵啊,你没咋吧?那是你爹,你可别冲动。”
“三叔,我没咋,你放心好了,你的手咋样了?”
江有贵看向江三爷裹了一层又一层纱布的手,眉头紧蹙,要不是有江三爷,恐怕她闺女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了。
“手没事了,没事了,刚刚珠珠又给我上了药,说是消炎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卷纱布,非要给我缠上,说透气卫生,防止发炎啥的,哪有那么严重,就是破了一点皮,她非不听我的,珠珠这孩子孝顺。
今天这事你别怪你爹,他那脾气就这样,一点就爆的性子,今个也是气急了,那烟杆子不是有意要打珠珠的,珠珠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孙女。
这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你爹他也不会这么生气,是我害的你们父子俩闹成这样子,我看我还是算了吧,我这辈子注定是无儿无女的孤寡命。”
江三叔自责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三叔,你可千万别这样想,你这样想,怎么对得起珠珠啊,珠珠可是一直拿你当爷爷的,咱往后是一家人,谁敢再说你是孤寡命,
今个在那紧急关头,要不是你用手护住了我闺女的头,恐怕我闺女现在都躺在医院哪,你千万别自责。
我爹那事,我和他早就不对付了,当初他把我一家赶出来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的,说没有我这个儿子,现在,我认你做干爹,他又上门闹,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我都懒的和他掰扯。
你就安心在这吧,等以后这家里里外外都还需要你帮着一块操持哪,我和我媳妇经常出门,你在家帮着看家,打掩护啥的,我在外面这心里也踏实啊。”
江有贵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每次外出好多天是干啥事去了,江三爷连忙向门口看了看,示意有贵小声点,这种事哪能这样大喇喇地说出来啊。
其实他早就猜出来了,有贵一家隔三差五地给他不是送鸡蛋,就是送鱼汤,白面馍馍啥的,他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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