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放下心来,头顶的棺木却传来了指甲划过木头的声音,衡霜听的心里发毛,倒不是说害怕,而是这声音比打开那两扇木板时还要难听。
鬼祟似乎只是围着九副棺材绕了一圈,而后便没了声响,衡霜闭目用灵识探了探,屋子里已经没了鬼祟的踪迹。
风容确定鬼祟已经出了屋子,他紧张的神情微松,他转过头看向衡霜,松散的表情却立即凝在了脸上。
漆黑的棺木里只有夜明珠散发着柔和光晕,它落在衡霜的脖颈边,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渡上了一层珍珠的色泽,白嫩细腻的仿佛一捏便会生出红痕。
而衡霜刻意的躲闪反而将她的脖颈全然暴露在风容的眼里,风容目色沉郁,他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
衡霜收回灵识,她察觉到风容静止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推了推。
只是不知道是她推搡的幅度太小,还是风容刻意没去理会,她等了好久,也没见风容有其他的动作,她有些喘不过气,偏正了自己的方向。
风容如木偶般的盯着衡霜,眼里的暗流涌动虽然深沉却踊跃的无法忽视,若不是衡霜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唇瓣上,说不定她还真能看出些别的意思来。
“晃......开......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了风容的掌心,他如被开水烫般,猛的收回了手。
衡霜舒服的吸了口气,她刚才憋的差点窒息而亡,此时眼角都还带着雾蒙蒙的水气。
“你先起来,这里太小了。”
风容乖巧的撑起双臂,虽然衡霜仍旧被他圈在身下,可有这样的距离着实让她舒服不少,她再次深吸了口气,“你先出去。”
“出不了。”风容压着声线,还是回了衡霜的话,“从刚才鬼祟离开后,这棺材就打不开了。”
“不是吧,这里又热又不透气,难受死了。”
“师尊若不信,可以试试。”
衡霜小心翼翼的往上挪了点,她半撑着身子抬起手臂,指尖抵了抵棺木的盖子,果然如风容所说,一动不动,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风容看着衡霜笨拙的模样,也不知怎得便鬼使神差的搂住了衡霜的腰,借了点力道给她,衡霜与他离的极近,他呼出的热气几乎擦在了衡霜的脖颈上,月季花的幽香沾满了风容的鼻息。
“师尊可以用灵力试试,只要小声些,那鬼祟发现不了。”
衡霜觉得风容说的有理,她全神贯注的用灵力击打棺木,半点没有发现她此刻几乎是贴在了风容的身上。
灵力在击向棺木时瞬间化为了乌有,衡霜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很快就泄了气。
她往后靠了靠,想躺回去,却被风容的手臂紧紧的挎在原处。
她下意识的看向风容,这居高临下的视线让她呼吸一滞,空气似乎静止了几秒,等她反应过来支撑她的力道来自风容后,她的话几乎是夺口而出,“你先把我放下来。”
风容的手掌从腰身移到了背心,掌心的热度透过衣衫传遍了霜衡的身体,他缓慢的将衡霜放了回去,随即抽回了手。
风容轻咳了一声,他笑道,“师尊的修为被压制了不少,如今都与弟子一样了。”
“为师......”
风容猛的俯下身来,差点亲在了衡霜的唇瓣上,衡霜蓦然禁了声,她现在就觉得这鬼祟是在找她的茬,本来好好的在说话,他非要吹起他那难听的笛子,将这棺材给抬起来,抬起来就抬起来了,还抬不稳。
真当自己在颠花轿不成。
这里又没人成亲。
“哇哇哇......小系系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宿主你和大魔王都进行到这个阶段了。”小系系一醒来就看到衡霜和风容极其亲密的距离,它已经兴奋的没底了,“宿主你太可了,这么短的时间连大魔王都搞定了。”
“果然我家宿主天下第一,小系系真是捡到了一个好宿主。”
衡霜颇为头疼的扶了扶额,风容以为自己刚才不小心压到了她,他赶紧起身错开了好一段距离。
“师尊可是受伤了?”
“没......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那弟子给师尊揉揉?”
“别......别别别......”衡霜直接忙不迭失的拒绝了,开玩笑啊,等他帮自己揉,那小系系还不得脑补到天上去,就这样都已经兴奋的胡天嗨地了,若是那样了,它还不得撒花完结。
“师尊是讨厌弟子了吗?”
“啊?”
衡霜受惊般的看向风容,这委屈的表情再加这委屈的语气,我的天啊,她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吗?
明明一直被动的是自己,怎么就成了现在的状况。
“为师就是......”衡霜的话禁在了嘴边,她怕自己再说下去,风容可以直接哭出来,她挪了挪身子,侧躺起来,示意风容躺下来。
风容心领神会,瞬间收起那委屈得不得了的神情。
他侧躺了过去,轻柔的替衡霜揉起了眉心。
衡霜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她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的一路都飘的很是平稳,除了偶尔有树枝划到了棺木上的声响,便是风容不轻不重的挨在衡霜鬓边的呼吸声,她垂着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自然些。
“师尊在想什么?”
“你刚才为何说这鬼祟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