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不大,却仍旧有一处四四方方的前院,道路笔直,可直通破庙里唯一的房间,地上的拖痕越发明显,延伸至房间里,衡霜自然的跟了进去。
庙徒四壁,房中极其简单,除了尚还算完好的墙壁,房中就只剩一个布满灰尘的贡案,深褐色,与破败浑然一体。
原本贡神像的地方只余空空的贡台,衡霜向四周看了看,都没有看出来这破庙原来贡的是什么神灵。
她一眼看尽,墙脚的柴火灰烬抢尽了衡霜的目光。
柴火灰烬的不远处还有用破布堆起的垫子,有些厚实,看宽度、看大小,完全是一个简易的卧榻之所。
果然,有人!!!
衡霜本着守株待兔的精神寻了个看起来还算粗壮的柱子躲了起来,否管别人看起来这里有没有人,她自己个儿是觉得别人都看不到她。
这也不是她太随便,只是这房间小的再也让她找不出更好的躲藏之所。
她看了自己的一身白衣还有落在两旁的衣裙,最大限度的用双手将衣裙往中间捂了捂,不至于裙摆极其明显的散落在柱子旁边。
能一眼就夺人眼目。
前院里的尘土翻飞又大了些,它们零零碎碎的在阳光的折射下缓慢的往房间里飘来,不知不觉的又开始有了些积厚的沉重感。
衡霜呼吸渐轻,猫着身子看向房门口。
“磕磕。”
闻声,衡霜尖起了耳朵,虽然外面的人已经平缓了脚步声,但衡霜还是听到了走动的声响,她幻出了满兮剑,竖在胸前,只待来人走进房中。
气氛一时有些静谧,让本就寂静的气息显得更是诡异。
衡霜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可外面的人好像在一步三景的欣赏着,她等了小半刻也没见外面的人走进来。
难道是发现了她进来的痕迹?
没道理呀,她可是极其小心的,小心的来,连一张蜘蛛网都没碰到的地步。
衡霜有些动摇,想走过去看一看。
“宿主,你还是猫在这里吧,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到时候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了。”
“你就不能对我自信点。”
“宿主就筑基期后期修为,小系系自信不起来。”
......
这小系系话音刚落,外面人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房间里。
衡霜想要看清些,可这才发现自己离房门口有些远,尘土厚重的让人直接迷了眼。
就很......无奈。
那人走进了房间里,因为全身玄衣,衡霜尚能模糊的看清楚他的身形,高挑,有型,看这身量,怎么也不像之前自己想象的身量小啊。
莫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地方,这才判断错误?
玄衣男子只是在房门口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背着衡霜躲藏的方向走向了铺满破布的墙角边。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衡霜得意一笑,提着剑就摸了上去,极快的架到了男子的脖颈边。
这,似乎,有些高了点。
而且这高度,怎么这么熟悉。
玄衣男子身形未动,只是嘴角浮起了笑意,他就知道,她定然会上当。
“你......”
衡霜这话还没落,就被壁咚着按到了墙上,她的手被控了起来。
“师尊怎么连弟子都不认识了?”
摔,竟然是风容。
她就说那高度怎么那么熟悉。
“你不是往西面查探的吗?怎么找到东面来了。”
“师尊第一次来,有所不知,这西虞镇的城墙乃是一个圆形,不论弟子怎么查,最后都能绕回来。”
“是吗?你南面北面都不绕,就非得往东面绕?”
就这时间点掐的,她可不信风容已经将南面和北面都绕完了。
“没办法,弟子担心师尊,这不,眼下师尊连弟子和鬼祟都分不清了,要是弟子没在师尊身边,师尊可怎么办哪?”
衡霜看着风容的神情,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就想敲风容一顿。
然后想抬手的瞬间,这才发现自己被风容按得死死的。
等等!!!
这姿势让我想想,这不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之壁咚吗?
衡霜忽然间就觉得风容的眼神极其可怕,一副饿虎扑食的模样。
“你......先放开我。”
风容好以整暇的看着衡霜,就是不说放还是不放。
相互消磨着时间。
“小容容......”
“那师尊先把剑收了,刚才师尊的剑就离弟子一点点的距离,弟子可怕了。”
怕?
我才怕好吧!
风容放开了擒住衡霜的手,衡霜将满兮剑放了进去,她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只是这手放是放开了,就是这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
她只要抬头就能准确无误的撞到风容的下颌上去。
“那个......啥。”
“什么?”
“你......离为师远些。”
风容沉默,就在衡霜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冷不防的听到了句,“不要。”
啊,徒弟这是翻天了,不把师尊当师尊了,敢明目张胆的拒绝自己的要求。
“你信不信......”
“信。”
衡霜哽住了。
“可是师尊现在是筑基期,打不过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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