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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页
    “不干净?”
    “嗯。”
    “嗯?”衡霜硬是没在风容的截字断句里听出个意思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悬崖底,漆黑的若不靠着听声都无法辩位的悬崖底,常年无人进入的悬崖底,还能与干净挂的上钩?
    就算是日日打扫的杳箩小筑,有时候都会乱糟糟的,更别说是无人问津的悬崖底,不干净才是正常的呀!
    徒弟的脑回路真的很奇怪,她常常都有些跟不上!
    风容抱着衡霜在崖底走着,他似乎一会儿踢开个东西,一会儿绕开个东西,一会儿又一个跨步,一会儿又使劲儿踩一下,曲曲折折的走了好一会儿,期间还不忘说道,“师尊不若寻个喜欢的,我也好有个机会。”
    “......”
    “送师尊喜欢的东西的机会。”
    衡霜默了,她有些失笑。
    “嗯,就这里了。”
    风容将衡霜放了下来。
    崖底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余幽幽的凌风吹动了衡霜的衣衫,衡霜觉得有些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瘆得慌的缘故。
    周围静的仿若无人之境,衡霜只能靠着刚才风容将她放下时的位置大致确定他在哪里,她摸索了一会儿,攥住了风容的衣衫。
    “小容容。”
    “嗯,我在。”
    风容安抚性的握住了衡霜的手,温声道,“师尊别怕,我一直在。”
    “你刚才绕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烈蚁。”
    “喜群居的烈蚁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这里一不炎热,二不松软,与它喜欢的群居环境相差甚远。”
    “或许有不得不为之的原因。”
    “这北境怕是不好想与了。”
    “师尊带夜明珠了吗?”
    “带了。”衡霜摸索着摸到了袖里的万物袋,她拿出夜明珠,夜明珠幼白的光晕立即在崖底散发了出来,虽然不算强烈,却是这深渊崖底唯一的薄弱光亮,它散发的朦朦胧胧,仿若隔世的星辰之光,带着莹火光晕在漆黑寂静的黑夜里翩然起舞。
    伴随着幼白光晕的挥洒,衡霜看清了崖底的情况。
    如小臂长短的烈蚁尸身布满了地面,绿色的汁液覆盖了地面原本的焦黄颜色,像是泼墨画般,深浅不一的绿色,层层叠叠,相互融合,深绿的悠远,浅绿的薄弱,将原本支离破碎的战场硬凹成了一副绿意盎然的画面。
    只是可惜了烈蚁的尸身点缀,将这副泼墨画圈上了浓重的坏点。
    “这般多的烈蚁,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师尊还有时间关心他们?”
    衡霜正想问,周围已经响起了烈蚁的“叽叽”声,看来现在确实不是关心千未机和千靡靡的时候,原本藏在暗处的烈蚁闻到了同族的血腥味,都来势汹汹的走了上来。
    闻过血腥味的烈蚁堪比喝了酒的疯子,它们血液燃烧,咕噜作响,全身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要是抓住了猎物,非得将猎物灼烧噬咬殆尽不可。
    这一地的烈蚁尸体,倒像是无声的催命符,迷惑了其他烈蚁的神智。
    “小容容,其实为师还挺喜欢你抱着的。”
    风容闻言轻笑,“难得师尊主动一次,我心甚慰。”
    “甚不甚慰的不打紧,这闻了血腥味的烈蚁喜欢自爆,血液里的腐蚀性会比之前强上几倍,为师是怕沾染上了不好治,小容容你自己小心些。”
    衡霜话还没落就又被风容抱了起来,他轻声道,“师尊放心,我一定好好护着自己,不然师尊以后摸着多不舒服。”
    “......”
    这是摸着不舒服的问题吗?
    这明明是保护自己的重要性!
    怎么就跟摸着舒不舒服挂上钩了!!!
    无语子!!!
    徒弟只要抓住了空隙就在撩拨我,我该怎么办?
    在线等,急!!!
    衡霜以为风容要用九渊剑一剑流云穿梭,一剑拨云见日,至少的来来回回个数十次才能将重新围上来的烈蚁斩个七零八碎,八//九不离十,可风容仅仅是抱着她,然后气定神闲的借着夜明珠的柔光在崖底缓慢的走着,看不惯风容这般云淡风轻的烈蚁冲了上来,却在还未挨上来的瞬间被碎成了渣渣。
    就很残暴!!!
    衡霜都没看清风容是怎样将那只烈蚁碎成千万段的。
    就很迷茫!!!
    风容的修为进步的太快,如今才在金丹期后期,处在元婴后期的衡霜都无法看透风容的招数,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当风容进入元婴期后,或许她化神期的修为也是无法看透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衡霜,心里直捣鼓:就算是未来星辰大陆的最强者,也不能金手指开成这样啊。
    这让她觉得自己拥有小系统是拥有了一个寂寞。
    都是金手指,为什么自己的金手指就差那~~么多哪?
    “虽然宿主认为小系系是金手指,让小系系感觉到了无比的愉快,可后面的比较就大可不必了,宿主只能拥有这样的小系系,宿主别在想有的没有的了。”
    ---来自小系系的特别关爱。
    为自己申辩的时候来的最快,让你出个好主意的时候就尽出馊主意,你还真不愧是我的金手指!
    跟我一样的,不靠谱!!!
    “宿主的自我认知,非常美丽!!!”
    阴暗的崖底生出了如红宝石般的光泽,它们像生长在石壁之间的石榴花,流红若云,宛如日暮之时天边烧红的残云,如泣血之姿,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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